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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人對上了七八招。
一擊不得,七星陣又變。七七四十九個陣形變化無窮,圍著智空,直殺得昏天黑地。一邊是樓觀臺的鎮山之寶,一邊是當今武林的頂尖高手,雙方勢均力敵,一下子誰也奈何不了誰。
“笨,這七星劍陣是花哨了點,如果對付我老漢,我老漢以不變應萬變,直取中宮而入,其奈我何?”老道一邊看一邊不忘點評。
“那如果你是七星劍陣呢?”凌風問。
“法於陰陽,以樸應冗,以簡應繁。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越簡單越好,花哨中看不中用有什麼用?”老道邊答邊偷偷地從道袍中扯下了一縷棉絮塞住了雙耳。
說話間,智空大師的瘋魔棍化為一道綠影,急電般向一個道人的右手曲池穴點去。那道人厲喝一聲,長劍自腕底翻出,削向智空大師的手腕。但七星劍陣講究的是相互間的無間配合,那道人稍一阻滯,智空大師已搶得了先機,直向中宮而入,這七星劍陣已是被破了。
尹文操臉色瞬間變綠。
“滅佛,你們道家有這能耐嗎?”郭雷又來長腔短句了。
“是也。這樓觀臺,人家來這唱唱戲都不準,惡聲惡氣的,小女子真煩呢。”金蘭蘭剪出了一隻大蝴蝶,放在手掌上一吹,蝴蝶直向尹文操飛去。
尹文操向後便倒。
蝴蝶繞過尹文操,直直向主壇一根手臂般粗的蠟燭飛去,然後掉進了香火裡,“蓬”的燒著了。隨後,那蠟燭“咚”地斷為兩截,掉了下來,切口竟如刀切一般。
貢燭被毀,道家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樓觀臺道人齊出,就要拼命。
老道長身而起,喝道:“都退了!自家技藝不精,也怪不得別人尋釁滋事。”
“師兄是……”尹文操魏顫顫站了起來。
“誰是你師兄?”老道眼睛一瞪。尹文操差不多一百歲了,一句話被老道硬生生嗆了回去。
“大師,這樣作派是否太過了?”老道也不理會尹文操,轉頭問智空。
智空自知自己魯莽,但他生性心高氣傲,不會認錯,但也哼哧哼哧作聲不得。
“本人老聃,適從化外之地迴轉,不想發生了道佛相爭之事。”
“老、老聃?”尹文操張口結舌,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可以嗎?”老道雙眼一瞪。
尹文操愣怔了一下,立即拜伏在地,痛哭流涕:“參見太上玄元皇帝。太上玄元皇帝長生不老!太上玄元皇帝為我們做主啊!”
“太上玄元皇帝長生不老,長生不老!”道人和信眾黑壓壓立即拜伏了一大片。他們誠惶誠恐,想不到道教始祖會突然降臨。智空也愣怔當場。凌風也懵了,不知這老道是張果老還是老子,還是一個普通的老道在裝神弄鬼。
“茲當朝奏,必假香傳。伏願清靜解脫之道,濟沉迷幽苦之途,上祈天恩,下付凡情,法眾慈悲,稱揚聖號。”尹文操惶恐無地,竟念起了在科儀中常用的頌詞。
“各位道家弟子聽著:我們道家講的是清靜無為,為而不爭、利而不害,與人相爭,便是不智。”老道語氣徐緩、一字一句清晰有力,平和中帶著威嚴,自有一股大氣在,“而化人間為莊嚴淨土,變地獄為極樂世界,這也是佛教的真正宗旨,這佛道各執一言,實為教我世人,脫離苦海,同享極樂,二者殊途同歸,何爭之有?”
“阿彌陀佛,不是佛家要爭,是有人要滅佛。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所以要護法。”智空大師辯解。
“弟子不服‘佛前道後’而已。”
“愚鈍!我教以虛無為本,以因循為用。無成軌,無常形,不為物先,不為物後,遇事而不背,事遷而不守。難道不可順物流轉,任事自然嗎?”老道聲色俱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