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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江邊,這一帶是比較平緩的,江水寬而緩,九四年之前,黃江上游很少汙染,釣魚的人也比較多,不像二十年後,黃江已經給汙染得又髒又臭了!
江邊一株大槐樹下,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坐在小木凳子上垂釣,身邊放了一隻紅色的塑膠桶,裝魚的。
二十年後楊帥最後一次在醫院見到陸家成時,陸家成已經垂垂老矣,而這時候的他,年輕是年輕了許多,但眉眼間卻似乎無精打采,沒有什麼精神。
四十五歲的陸家成對楊帥來說,是很遙遠很模糊的記憶,楊帥離了他五六米站定,望著這個滿是滄桑感的男人,心中唏噓不已。
陸家成似乎也沒心思釣魚,只不過是打發時間而已,坐直了身體,從衣袋裡摸出一包皺巴巴的煙盒出來,抽了一支菸出來,煙也是彎彎扭扭的,又摸了一盒火柴出來,開啟一看,又只有一條火柴棍,揀出來擦了好幾下也沒著火,看了看,火柴頭兒都是光光的!
陸家成惱了一聲,把火柴盒恨恨的扔進了江裡面,煙癮發作,很是著惱。
“嗤”的一聲響,旁邊有火柴被擦然的聲音,陸家成側頭一看,見是楊帥拿著根點燃的火柴棍伸向他。
先把煙點燃,狠狠抽了一口,閉著眼享受了一下,吐出菸圈後,陸家成這才問楊帥:“楊帥,你怎麼來這兒了?你琪琪姐在家吧,她媽還沒這麼早回來,你先跟琪琪複習功課吧!”
楊帥沒有回去,就在陸家成身邊的草地上坐了下來,笑著說:“陸叔,我不是來複習功課的,我是專門來找你的!”
“找我?”陸家成有些詫異,望了望楊帥,很是不解,這麼個小孩兒找他有什麼事?
楊帥當然明白陸家成的心態,調轉過來,換了是他,也不會對個少年有什麼覺得好談的。
陸家成沉吟了一下,又問:“是你爸的傷還沒好?還需要錢?”
楊帥搖了搖頭,笑笑說:“不是借錢,陸叔,我來是跟你談一件事!”
陸家成也覺得楊帥真像是有事而來,也認真的問他:“那你說吧,什麼事情?”
“陸叔……”楊帥也是沒再繞彎,直接問他:“你有沒有想過再接手黃江紡織廠?”
“再接手黃江?”陸家成苦笑了一下,如果是縣裡哪個領導問這個話,他還覺得像是認真的,楊帥這麼個毫不搭干係的少年娃兒問這個幹什麼?
楊帥點了點頭,認認真真的說:“對,如果再讓陸叔你接手黃江紡織廠,你有沒有把握再做起來?”
陸家成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彎腰拿起釣杆,一邊上餌,一邊說:“你這娃兒問這些不搭乾的事幹什麼,回去跟琪琪複習功課吧!”
楊帥笑了笑,陸家成這會兒自然不會信任他,當然他也沒有要一句話就能讓陸家成信任他這個“孩子”。
“陸叔,我就長話短說,直接進入主題吧!”楊帥也沒想著要去繞彎兒,“縣黃江紡織廠以前在你手中最輝煌的時候,總資產達四千萬元,年總利稅一千三百萬元,在一個不發達的縣城來說,這無疑是很了不起的成就,只不過它是縣政府的國有企業,企業官管,自然是弊端大,淪為地方官員的利益工具後,沒落是免不了的,現在的黃江日落西山,資產只有一千來萬,但債務卻達到資產的三倍以上,有近三千五百萬的債務,資不抵債,當然,黃江紡織廠雖然資不抵債,但某些地方官員依然可以拿它謀些私利,不過現在看來,青山縣一年的總稅收入才三四千萬元,政府也無能為力保住它,只是近兩千名員工是個大問題,黃江紡織廠有官方背景,拖而不死,地方官讓它苟延殘喘,主要是擔心兩千名員工失業所引起的轟動以及補賠,某些廠領導的後續工作安排等等麻煩問題,當然,主要還是政績影響!”
原本是沒有絲毫在意楊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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