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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未來,另一個,早已將逐鹿之圖勾勒在心。
那之後的跌宕搏殺,血戰功成,再一轉眼,竟已變幻流年,著了冠冕,換了戰場。
無聲,卻殺氣凜然,美麗,卻利齒森森。
以舌為刀以唇為劍的日子,如此的,令人厭倦啊……
不抵那沙場點兵,黃沙染血,劍氣凌雲,橫槊賦詩的痛快,卻較那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得更陰狠更毒辣更血肉橫飛傷人無形。
秦長歌微微一笑,那一閃的回溯記憶,瞬間拉回。
無妨,便當遊戲也好。
她笑得比張淑妃更加溫婉。
“妹妹這話聽著奇怪……區區指教二字,不過尋常言語,如何你就認定陛下會因此生怒?……難道你是在暗示,我們英明天縱的陛下,是個輕易為他人一言而定人是非的……庸君?”
最後兩字含在齒間,輕輕吐出低不可聞,卻令淑妃立時白了臉色。
卷一:涅槃卷 第八章 蕭玦
最後兩字含在齒間,輕輕吐出低不可聞,卻令淑妃立時白了臉色。
秦長歌卻已不理她,只笑道:“拉回正題罷,前數日宮務府呈上擬定上元節各處賜賞明細,給我看過用印,我大約是老糊塗了,一時忘卻了陛下登基後擬定的親王公主後宮品級……哎呀……我西梁,長公主是幾品來著?”
座中一個姓楊的美人,立即嗤笑一聲道:“貴妃娘娘那是貴人多忘事,長公主,一品封。”
這話出口,她猶自未覺,座中有人卻已皺起眉頭。
“哦,”秦長歌眼波流轉,“多謝妹妹指教……說實在的,對這些品級封誥之類,我向來糊塗,也就僅僅知道自己是幾品罷了。”
楊美人又笑一聲,道:“貴妃娘娘位居一品,聖寵隆重,那是無論如何不能忘的。”
“哦。”秦長歌立即笑道:“無論如何都不能忘?那麼我真是不明白了,為什麼我現今站著,你這小小四品美人,依舊敢坐著?”
她不待僵住的楊美人說話,目光一輪,笑道:“我更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堂堂一品,與皇后齊肩的公主跪著,你們依舊敢坐著?”
“我西梁皇朝的後宮規矩,真是越發的讓人開眼界了,仗著太后慈和,皇后寬憫,妃子們就只知左右西東南北了?”
嬪妃們全數僵在椅上,半晌,有人白著臉緩緩站起,接著站起的人越來越多,只有瑤妃淑妃幾個等級高的妃子,依舊直直的坐著,只是那臀下似有針氈般挪動不休,神情也微有不安。
蕭玦最不喜後宮鬧事家務不寧,所以對妃子們管束很嚴,上下等級涇渭分明,若是給他知道了這不禮敬之過,輕則禁足重則降位,都是有可能的。
太后本已微有怒色,聽著最後一句,動了動嘴角不再言語,皇后偏過頭,看了看太后,忍了忍,緩聲道:“貴妃所言甚是,只是那‘只知左右西東南北’何意?”
“不知上下也!”
人隨聲到,年輕的皇帝,紫金冠繡金龍黑袍金光熠熠,大步進門來,身軀挺拔步伐利落,一身久經沙場的爽利明銳之氣,行動間似可帶起小小旋風。
殿外的陽光,隨著他大力推開槅扇的動作,呼啦啦的被帶進了一大片,白亮亮的射得人睜不開眼,但也遠不及他英姿明亮逼人眼目。
妃子們呼啦一下,跪倒一片。
蕭玦並不看她們,俊朗若天神的容顏上,黑曜石般的眸子光芒逼人,長眉微擰,先向太后請安,也不理皇后,自去扶起文昌,親自按她在椅上坐了,又向秦長歌朗聲笑道:“你素日懶得理會這些事體,未曾想今日也會有此一問,說得好!”
秦長歌淺笑一禮,皇后已冷然笑問:“陛下今日來得倒早,是和貴妃一起過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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