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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沅見她舉手投足具是帶著規矩在的,挑了挑眉,直接道:「是誰派你來的?」
分明是問句,卻被她說出了不容質疑的氣場來。
自慶雲慌慌張張來找她們兄妹說這件事的時候,她就已然察覺到事情有蹊蹺。
不為別的,就因為她不相信世上真有這麼巧的事。
怎麼會那樣恰好撞上她父王的馬車,又恰好暈在渝南王府的大門口,恰好府中只有父王,恰好她和錦程都出了府,又恰好皇后娘娘來了帖子請她阿孃進宮,最後的最後,又恰好讓阿孃撞見……
這其中的每一個恰好,都缺一不可,也就是說,這一步一步,皆是有人蓄意安排。
更何況她相信父親絕不會背叛母親。
陳氏撂下碗筷,去看她:「你這是何意……實在來算我也是你的長輩,姑娘,你怎麼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
她的語氣很柔,細聽還帶著不滿,若真是十七八的妙齡女子作出這模樣,說不定還有些看頭,可錦沅離得近,隨便一掃就能看到她脂粉下的細紋,頓時覺得有些倒胃口。
錦沅沒興趣和她浪費精力,說:「年紀大了就能隨便當人長輩?」她站得有些累,自己拖了一把圈椅坐下,「我才不到十七,比我大的成千上萬,數不勝數,難不成各個都是我長輩。」
陳氏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再說,我父王乃當朝異姓王,上下識得那麼多人,各個都要攀關係,我渝南王府豈不成了收容所?」錦沅不屑地嗤笑一聲,接著道,「你父親早年雖是我父王家將,可你又是誰,錦家家奴嗎?又或者……」
她故意頓了頓,最後一句話惡意拖長:「——想爬上我父王床榻的女人嗎?」
陳氏的臉又青又白,顯然已經氣到極點,想她年輕時候,在渝南也是名動一方的千金貴族,如今家族勢落,就要被人這樣折辱!
她霍得一下站起身,怒視著錦沅:「我不知你在說什麼,我遠從渝南來,誰又會來指示我做什麼。」
便知問不出什麼來,錦沅也沒遺憾,至少這半晌下來,她已經能看出這姓陳的實際上沒什麼手段。
可她本人越蠢越笨,就說明她身後的人藏得越深。
錦沅一雙眸子像染上寒冰,最後睨她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在她身後,房門被人緊緊合上,跟著落鎖,陳氏在裡面重重拍門,卻沒人理她。
錦沅隔著一扇門,說:「不是要來投奔我父王,那便安心住下吧。」
說完,她又特意叮囑了一遍守門的護衛:「一會兒去找世子,讓他多派幾個人來靜心堂守著,就說是我說的。」
為首的護衛鄭重應下:「是。屬下明白!」
雖然不知道到底誰才是那個幕後指示者,可錦沅知道一件事,就是決不能讓這陳氏離開渝南王府。
今日她暈倒在府門的時候看到的人還不多,後來又抬進府裡,也不會有人說什麼。可若是陳氏離開後到處去宣揚,到那時候,才是真的無法控制。
她能想到,錦程自然也明白,因此當晚便指派了數十人將靜心堂圍了個嚴嚴實實。
可誰也料到,當夜醜時才過,靜心堂那邊就鬧了起來,陳氏離奇失蹤,渝南王大怒,這幾乎驚動了半個後院的人。
錦沅白日有些累,早早就安睡下了,錦程也沒讓人大晚上來吵她,而等她醒來的時候,這事情已經發酵到京中人盡皆知的程度了。
她聽芳苓一五一十地講了事情的經過後,便立刻換了衣服去山南小築去見她阿孃。
渝南王和錦程都在,兩人男人看上去甚是疲累,連柳畫屏都有些沒精神。
「阿孃。」錦沅小心翼翼地走進屋,叫她。
柳畫屏勉強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