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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兩手都不夠用，一手娃一手糖。饅頭窩頭舔了整嘴的糖也沒有手擦。一家黏糊糊的，接下來殺到窗花店去。

苗禾拉著楊大郎進來時，楊大郎還沒領悟。直到苗禾笑眯眯地買了空白紅紙，說道，&ldo;今年我們家的門聯也不用買，就你寫了!&rdo;其他筆墨、因為記帳得用家裡老早就有。

楊大郎一頓後，略不自在了。&ldo;……不好看。&rdo;

&ldo;不好看也是自家寫的麼。等饅頭窩頭長大，就輪到他們寫。我小時候，都是看著我阿爺寫春聯過年的。&rdo;苗禾用懷唸的聲調說道，而後彎彎眼睛。&ldo;就像把對未來一年的希冀與盼望，一筆筆寫下，貼在門上守著家。娃子們要有個年年能為家裡寫春聯的阿爹，一定會很棒!&rdo;

楊大郎動動喉嚨，&ldo;好。&rdo;

&ldo;要是壓力大，我們買個幾十副啊，不怕!&rdo;

&ldo;……好。&rdo;

這天逛得心滿意足之後，全家外加大包小包的，這才往鎮邊人幫忙看守驢車的地方移動。

由於地方比較偏遠，得穿過幾個沒那麼熱鬧的街區。而才轉過一個轉角，苗禾與楊大郎就看一頂小轎停在不大的路中央。正對一屋子的大門。

轎子裡頭，竟冒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嘶叫聲。

&ldo;我不要我不要!!我才不要嫁那老頭!!快放開我!!放開我!!!憑什麼叫我犧牲!那老頭一腳都要進踏棺材了!!還納什麼妾!?這不是守活寡嗎!!你們這些沒良心的人!!!&rdo;

那聲音實在悽厲，苗禾不由後退幾步。被人抱著的饅頭跟窩頭圓圓的大眼這會兒也透著不解與害怕，小身子直覺倚向抱著他們的阿爹。

然而外頭扛轎的漢子似乎挺熟悉這種反應，還幫忙勸說。&ldo;姑娘，不，嬸子，你家都幫你落了戶，你再叫也是沒用。勸你一句，早點接受事實，此後在夫家還能有好日子過。別鬧的所有人都沒臉，到時候吃苦的還是你自己。&rdo;

&ldo;不-----!!我不要!!苗遠呢!!你讓苗遠出來!!一定是他出的主意!!他這個沒用的窩囊廢!!考不上試還有臉賣我這個親妹給人做妾!!讀什麼書!?都讀到狗身上去了!!我呸!!你讓他出來!!&rdo;

人都喊成這樣了，周圍自是陸續來了不少竊竊私語的路人。

而轎子正對的門，終於是開了。

裡頭出來一位表情嚴苛的老婦人，一開門就斥道。&ldo;杵在這做什麼!?還不快抬進去!果然是個沒規矩的娃子，怕是打小就沒教好，還得求著我們家收了!看這滿嘴髒話，回都真得好好洗洗!你們，立刻抬進去!!&rdo;

扛轎子的漢子們應了一聲。而轎子裡喊的&ldo;不要!!&rdo;就更激動了。

待轎子扛進去後，苗禾這才發現，方才被人指名道姓罵的苗遠竟是安靜縮在轎子後面。

就見他上前，恭敬對那老婦人拱手道，&ldo;日後有勞師母教導了。&rdo;

老婦人高傲扯扯嘴角，&ldo;無須你說。日後，便是我們家的事兒!&rdo;

說畢碰地一聲關上門，把苗遠之後還打算說的幾句，給硬生生打了回來。而話沒說成，苗遠只得訕訕地回了頭，想儘快離開這還有旁人圍觀的地方。

就是這一轉頭，立刻與不遠的苗禾一家對上眼。

人原先還留在臉上的訕笑，登時被凍住。

畢竟，以前被他拋棄的哥兒，如今穿好過好站在自己跟前。

身邊陪著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