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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著他的手，發現他的手已經變得冰冷。

“陌哥哥，你能見到我在說話嗎？你一定要支援住。你很幸運，你能遇上洋人的華佗，你的子彈已經取出來了。現在就是在等著一種藥來救你。所以，你一定要堅強地熬下去……”

說著說著，豆大的淚珠滴在了他們的手上。她感覺，他的手指微微動了動。

“陌哥哥，我知道你是最勇敢的。你一定不放心我一個人孤伶伶地活在這個世界上。其實，我也不知道，離開了你，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我這兩輩子，都是為了你而存在。所以，你一定不能放棄，知道嗎？”

她一直喃喃說著，也不知道他到底聽到了多少，或者，他已經聽不見了。

直到天亮，許桑才帶著倦意來了。他連夜審訊了刺客。

走到視窗，白瑾霜這才發現，整個醫院駐守了許多計程車兵，戒嚴一般。也是，蕭傾陌的安危非常關鍵，不容有失。

許桑聽白瑾霜粗略講講，才知道，剛剛他們經歷了那麼多曲折。

“還好有夫人在。”許桑慶幸說道，“拿著槍強迫醫生治病？夫人可真是女中豪傑。”

“他是我的丈夫，我一定會不顧一切救他的。”白瑾霜回答道。

“對了，許副官，那些刺客都抓到了嗎？”

許桑面有羞愧，“他們有四個人，混在了戲班裡。其中有兩個人，分別藏在了戲班的行當箱子裡，有兩個人負責把他們扛進來。都是我大意了，我讓他們一定要開箱檢查的，但是他們卻偷懶了，只是抽查了其中幾個箱子。”

“他們為什麼要……要刺殺他？”

“他們是一幫傻不拉唧的愛國青年，被一股不知名的勢力暗中操控著的。他們什麼都不肯說。我已經將他們關押起來了。夫人放心，我一定會繼續審訊，不會放過他們的。”許桑恨恨說道。

白瑾霜嘆了一口氣，“如果他們知道蕭傾陌的真實身份，他們會不會很後悔？”

“或許吧。”許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夫人，我一直在想，元帥會不會很後悔，他曾經所付出的一切……”

白瑾霜眼前一片模糊，“我知道，他不後悔。”

許桑點點頭，“還是夫人瞭解。”

正說著，杜逸衡走了進來，“霜兒，我已經說服花旗國大人領事西蒙先生了。”

他突然發現許桑也在，神情裡閃過一絲不尋常的笑意。

很快，他就恢復了正常，笑著說道，“許副官也在？”

“想我不在？”許桑反問道。

“許副官，杜老闆是去幫元帥借救命藥的。”白瑾霜神情很嚴肅。

許桑很是疑惑，“夫人，什麼救命藥？”

“是最新發明的西洋特效藥蒙多利素。”白瑾霜想起剛剛沒有和許桑說起這件事。

“聽說這種藥，會有不可預知的副作用。夫人，你真的要給元帥用藥嗎？”許桑低聲說道。

“我問過孔軍醫，孔軍醫也覺得必須用這種蒙多利素。”

“但是……”其實，許桑猶豫的是，這幫洋人和杜逸衡到底信不信得過。

“許副官，我已經勸了夫人很久，但是夫人的心意非常堅決，所以我沒有再阻止。”杜逸衡在旁邊說道，“作為外人，我不應該多言。但是，我還是想說，這藥雖然冒險，需要謹慎。但是如果不用藥，那元帥就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了。”

白瑾霜聽完，更是堅定說道，“許副官，我已經決定了。救回他的命才是最重要的。現在已經沒有時間猶豫太多了。”

許桑只好說道，“夫人，您才是元帥的親人，由您來決定吧。”

“我已經想好了，就算他後面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陪著他，絕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