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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暮融猛點頭:“我收,我收,我要是再說這樣的話,我就去學校裸奔。”
江曦嬰噗嗤一笑:“暴露狂。”
許暮融抓著她的手,“吶,你笑了,你笑了,不生氣了吧,走,咱去吃飯。”
江曦嬰由他拉著,七走走八走走終於找到一家氣氛不錯的餐廳,裡面開著空調,溫度適宜,兩人坐下來點餐,等侍應捧著選單離開。江曦嬰就說要去下洗手間,許暮融沒在意,只笑眯眯地看著她。過了幾分鐘,江曦嬰回來,已經脫了外套,原來外套裡穿著一件緊身的粉紫色圓領針織衫,配著一條碎花紋的亞麻長裙,她挽著頭髮,領口露出了部分鎖骨,儘管沒有佩戴任何飾品,她依然顯得秀美而性感。
許暮融坐在那兒瞧著她發呆,瞧得江曦嬰有些不好意思,坐下來說:“這兒有點熱。”
許暮融的臉紅得像個番茄,好一會兒才小聲問:“我剛才有沒有流口水?”
江曦嬰的臉也紅了,說:“神經病。”
會害羞的人,也許無法流暢地表達出自己的愛,可往往是這種不流暢,才更加使人相信他的真。許暮融將這輩子第一份純真而浪漫的羞澀毫無保留地獻給了江曦嬰,此後若沒有結果,他再邂逅第二個甚至第三個愛人時,他的羞澀都將減少一分,而他的懷念會在無形之中增加一分。也許這就是緣分。
也許這就是為什麼江曦嬰寧願暫時閉上眼睛,放棄眺望未來的原因。
其實女人對愛是敏銳而苛刻的,天大的理由都不能使她們按耐住自己對真愛的嚮往與憐惜。即便這世上任何情份都必有一定的前提條件,即便這些情份都會隨著前提條件的改變與消亡而終於走向泯滅。
第六章 相思如夢
俗話說,萬事開頭難,有一才有二,這算讓許暮融摸出了點道道,有過一次約會,不管過程多彆扭,之後他的臉皮就厚了,開口拖江曦嬰跟他在外面見面也不會繞大彎子,一般約她三次總有一次行得通。再加上他仗著自己有點小聰明,有點小刻苦,各課成績只升不降,期末前十恐怕指日可待,更加有些囂張。
有一天他突然拿出一支手機給江曦嬰,說是小禮物,那會兒兩個人正坐在平湖邊的漁灣裡吃魚丸,這地方離市中心不算太偏遠,但是人來得少,江曦嬰本來心情還不錯的,看到手機反而不高興,問他哪來的。
許暮融說是家裡給他買的。
江曦嬰問:“你不是有一支嗎,才買不久的。”
許暮融說:“我騙我媽說那支給人偷了,我媽就又給我買了一支一樣的。喏,這支新的給你,以後咱們可以發簡訊,晚上打電話也不怕被他們偷聽。”
許暮融得意得狠,還跟江曦嬰說:“我早叫你買一支手機,你老舍不得,現在解決啦。”
江曦嬰板著臉:“我不要,你把這個還給你媽媽。還有,以後不準再做這樣的事。”
許暮融見她不高興,於是垂頭說:“你別在意這個,一兩支手機我爸媽根本不當回事。”
江曦嬰說:“那我問你,為什麼你能騙得到他們?因為他們是你爸媽,他們打心眼兒裡疼你。假如將來還有別的人來疼你愛你,你是不是也要像這樣去騙人?不知道珍惜,還以此為榮,這是男子漢乾的事兒?”
許暮融給她訓得臉上無光,撇著嘴說:“又開始講大道理,人生哪有那麼純粹的,偶爾的小打小騙有什麼關係?難道我將來不會奉養他們嗎?小時候他們不准我吃巧克力,還騙我說巧克力裡面有毛毛蟲,吃了以後我就會變成毛毛蟲。這話當初有多打擊我你知道不,害我後來一直有心理陰影。”
江曦嬰說:“別人做得對不對是別人的事,你自己能不做就不做,不懂嗎?將來說起自己做過些什麼醜事,你不就能少一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