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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心中惦記著兒子,也沒心思呆在宴會上,說了幾句話,起身離席,留下滿臉愕然的王公大臣。
“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吐血的?”雍正怒聲詢問著蘇培盛。
“這時還不清楚,剛剛張保急急忙忙過來,說福惠阿哥喝了參湯之後,就吐出一大口的黑血,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張保在哪呢?”
“皇上您看,就在那邊。”
雍正疾步向前走,蘇培盛緊跟著。
前頭張保在甬路上站著,看見雍正幾人過來,兩忙上前疾步,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福惠現在情況如何?”雍正劈頭就問。
“回皇上,福惠阿哥,剛剛喝了不到半口參湯,就開始咳嗽起來,然後就一下子咳出了一大口的黑血,現在情況不清楚,謝嬤嬤正照顧著,叫奴才過來告訴皇上,陳福去請太醫了,謝嬤嬤將凡是接手過參湯的人都叫去了。”張保低著頭回答,聲音有些發顫,話倒還說得利索。
“你們這些奴才是怎麼伺候的,那參湯沒找人試過就喝了?”雍正疾言厲色的問,繼續大步往前走。
張保見狀,也連忙跟著起身,緊跟著,低頭回答:“試過了,奴才親自試的,這萬不敢疏忽,不過奴才到現在沒有感到什麼異樣。”
雍正聞言步子邁得更大,步履生風。
福惠住的地方是圓明園九洲清晏的樂安堂,九洲清晏與正大光明殿隔湖而建,處在一個人工島上,前後有三座向南的大殿,最前頭的是圓明園殿,中間為奉三無私殿,最北面的是九洲清晏殿,那處是雍正的寢殿,以東是天地一家春,是後宮嬪妃的寢宮,以西則是樂安堂。
一行人走上木橋,來到正門,繞開影壁,越過前面兩個大殿,便看到空地上已經佔了十幾個太監宮女,走進樂安堂的暖閣便見到了福惠。
此刻的福惠雖說身子較之前舒服了很多,可是臉色依舊蒼白,小臉清瘦,瞅著病懨懨的。
福惠的床邊立著幾個太醫,見到皇上進來了,便要下跪行禮。
雍正一掀衣袍,坐在了福惠的床邊,瞥見幾個太醫的動作,皺著眉頭擺手道:“別跪了,廢話少說,八阿哥是怎麼個情況,怎麼吐血的?是不是中毒?”
幾個太醫聞言直起彎曲的膝蓋,低頭躬身道:“臣等剛才會診了一下,八阿哥這是熱症,宜用清補之藥,微臣等平日所開藥方俱是如此,應該沒有問題,而參湯臣等剛才又嚐了一下,也是無毒。”
雍正聽得已經不耐煩了,看著自己懂事乖巧的兒子如今只剩下半條命躺在床上,雍正的心彷彿是被刀子剜掉了一塊肉,難道這個他最疼愛的兒子也要離他而去?這時年妃留給他最後的骨血,難道連這個孩子他也保不住了?
雍正怒叱:“藥方沒問題,參湯也沒毒,那怎麼還會吐出黑血,你們來給朕吐吐看!”
幾個太醫聞言連忙下跪磕頭請罪,“臣等無能,請皇上息怒。”
“息怒息怒,你們讓朕怎麼息怒?朕的皇子都要沒命了,你們讓朕怎麼息怒!朕把你們兒子弄死,看看你們息不息怒。”
跪在最前面的頭髮花白的張院使,連忙叩頭道:“皇上恕罪,八阿哥嘔出的黑血為體內熱毒淤血,臣等剛才把脈發現八阿哥的氣血暢通不少,熱毒已然去了大半,今後悉心調養,不日便會痊癒。”
雍正聞言心中一喜,本以為自己將要失去這個兒子了,沒想到轉眼就失而復得,人生大起大落的太快,實在太刺激了,搞得他都想流淚。莫不是今晚五星連珠的祥瑞之象給福惠帶來了上天的恩賜,真是要感謝天神,感謝佛祖,阿彌陀佛。
就在這時跪在最後面的一個20歲左右的小御醫在地上磕了一個頭道:“啟稟皇上,臣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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