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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又低頭去看貝佳佳仍在地上的那塊巴掌大的石頭，石頭上還有著明顯的血跡。

貝佳佳更慌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看到她一直在打小念，還掐她，我不知道怎麼就拿著石頭砸下去了。肯定很痛！怎麼辦？她會不會死？”

貝佳佳本來就害怕，說著說著，眼淚都啪嗒啪嗒掉下來了。雙手互相掐著，看了看簡錦豪，又轉頭去望著時光念，完全不知所措。

時光念往前邁了一步，伸手攬著她的肩膀，輕輕揉搓著。

“佳佳別怕。要是真有老師問，你就說我們打架，我不小心砸得她。”

貝佳佳膛目結舌。

她壓根沒想那麼遠，也並不是害怕老師和家長會怪罪下來，只是擔心書小軒會不會死。

她想電視劇裡都是這樣演的，只要拿石頭一砸，整個人就暈過去了，然後就死了。

她很害怕，害怕自己真的就那樣把書小軒砸死了。

而現在，時光念的一番話，更加讓她覺得惶恐。如果讓爸媽知道了，她那個很兇的老爸，肯定活活打死她的。

言如初倒是瞪著眼睛說，“胡鬧。書小軒要是一說，就都穿幫了。”

原本一直站著不說話的簡錦豪，這會兒倒是站出來了。“得去找她，要是出了事情，可就大條了。”

貝佳佳被他這麼一說，哭得更兇了。

他難得對她溫柔，揉著她的頭，對她說，“別怕。沒事的。她不會有事，我們也是。”

他本就比她高，手搭在她頭上，俯視著她，露出燦爛的笑容。

很久之前，她就知道，這個總是讓她想起的男生，是她過不去的坎。

因為先喜歡上，所以註定受傷的是自己。

可是，從那一刻，看到他在傍晚時分的笑容時，她才真的放開心，徹底將這個人藏在心裡，不再害怕受傷。

她已決定不顧一切。

後來，他們聽了簡錦豪的話，四人分成兩組，言如初和時光念一組，簡錦豪帶著貝佳佳，沿著石梯下，往岔口的兩邊找去。

簡錦豪發現了地上的血跡，便一直跟著血跡的方向走。但走出學校後，就失去了方向。

心裡覺得很煩，貝佳佳還一直在旁邊抽泣，他乾脆叫她先回家，自己無方向地繼續找。

沒想到，很快就被他找到了。

簡錦豪是在隔學校兩條街的那條小巷子裡找到書小軒的。

她正癱坐在潮溼髒亂的地上，往後靠著牆壁，雙手抓著自己的頭，閉著眼睛，臉色蒼白得可怕。

額頭上還有一條很寬的血跡，從頭頂延伸到眼角。

簡錦豪走近了些，看到她校服肩膀上的位置，已經滴滿了血跡。

要不是聽到了她沉重的呼吸聲，簡錦豪都要以為，她死了。

他試著叫了聲，“書小軒。”

書小軒沒有睜開眼睛，“哼”了聲，像是知道說話的人是誰似的。稍微挪了身體，背過去不想看他。

她現在只覺得頭頂上那個傷口疼得厲害，就像是有一千根針在使勁地扎著扎著，疼得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簡錦豪走過去，抓著她的手臂，想將她拉起來。

卻被她猛地甩開手，“你他媽別碰我。”

這麼一用力，疼得書小軒倒吸了兩口氣，才穩住呼吸，靠在牆上再動彈不得。

簡錦豪聽到了那倒吸氣的聲音，知道她痛，誰頭頂上破了個洞會不痛的！

但他還是忍不住吼出了聲，“你他媽以為我愛碰你啊。要不是為了……”

即便粗神經如他，也意識到接下來要說的話不太好聽，便停了下來，轉而說，“起來。我帶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