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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嚴重。」
「那就好,」時梨鬆了口氣,她甚至連人都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是為誰慶幸。
靳遇白支起眼皮,看了眼街對面的校門。
這個點也不算晚,依舊有不少學生出入,只是校裡校外燈亮度一般,在深夜裡,顯得昏暗無力。
「能自己回去嗎?」靳遇白問。
他眉形很好看,但整張臉要麼沒表情,要麼就眉頭就是皺著的。總之在時梨眼裡,就是不怎麼開心。
時梨點頭,「當然,靳先生再見。」
她抬起手,做了個揮手的動作,大衣的袖子偏長,遮擋了一半的手,只露出幾根白嫩的手指。
靳遇白看著時梨走到紅綠燈的位置,因為紅燈停了幾秒,綠燈亮起,她抬腿往對面走。
對面有人過來,時梨總是第一個避讓的,人一多,她明顯有些手忙腳亂。
整個人單獨摘出來,像是在玩躲避遊戲。
時梨剛要走進校門,帽子被人拉住,她回頭,看見已經說好再見的靳遇白。
「我送你回宿舍。」他說。
零星的路燈不敵夜色,讓夜晚看起來像是加了灰度的暗藍色。
靳遇白一身西裝挺括沒有半點褶皺,西裝顏色很深,反而捕捉到了光的痕跡,溫和的光落在他的兩肩,像憊懶的精靈。
時梨輕眨了下眼睛,忘記了問他走了又折返的原因,安靜地點了下頭,「謝謝。」
兩個人並肩走進了校門。
校園裡的路燈有些年頭了,它的光就像是一盞盞舊式燈籠的,只能照亮一個很小的圓的空間。
旁邊生長著粗壯的行道樹,枝葉伸展,形成了更深的陰影色。
兩個人並肩的影子在經過一盞又一盞路燈時,不斷被拉長跟縮短,但不管怎麼變,靳遇白始終要比她高處一個腦袋。
時梨一直沒覺得自己矮,但在靳遇白身邊,就變成了再明顯不過的事實了。
「學校變了很多。」靳遇白開口。
他一時分辨不出,是太久沒回母校,還是真變了太多,至少現在,眼裡的風景都是陌生的。
時梨沒見過在學校快三年了,也算是老人了。
她指著左手邊的方向,被樹影遮擋得只露出頂部的教學樓,那裡都是新建的,她來的時候還在建,如今都正常使用了。
「這幾年學校也建成不少教學樓,連我們現在用的實驗室也是前年建起來的,還有南北食堂,都翻新過一遍……」
時梨細細地說著學校的變化,彷彿是帶著靳遇白參觀。
末了又小聲吐槽,「翻新了很多,就是忘了宿舍,徐晴經常說我們是住在危樓裡。」
時梨抿了抿唇,感嘆:「我還挺喜歡我們學校的。」
靳遇白餘光掠過她,竟也不排斥她的碎碎念。
今晚的時梨,少了在他面前的拘謹,格外的自然。
她也不像平時那麼規規矩矩地站著,大概以為他並沒有看她,說話時會用上肢體動作。
有時候搖晃著手臂,有時又會往後背著。
說話的人一直是時梨。
她擔心靳遇白會嫌她太吵,偷偷看他一眼,瞥完一眼就心虛地轉過腦袋,沒頭沒腦地感嘆一句,「今天晚上的月亮真圓啊。」
靳遇白不動神色抬眼,看到她口中真圓的月亮,分明缺了一塊。
「我跟你講個笑話吧,」時梨誇完月亮,歪著腦袋,突然道。
靳遇白斜乜她一眼,喉嚨裡溢位了單個字音:「嗯。」
時梨清了清嗓子地咳嗽一聲,才開始道。
「我剛大一的時候,當時我還留著短髮,到耳朵這裡,」時梨比劃了下,「長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