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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瞪�8年抗日戰爭就是按照《論持久戰》裡寫的打過來的,並取得了勝利,而我卻用偉人的著作指導我的在別人是輕而易舉、水到渠成的所謂的大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我又覺得悲哀,難道我的聰明才智就用在對付一個我根本沒有任何感覺的柴核妞兒身上?這值得嗎?難道我爸媽供我念書,而我又發奮苦學就為了這個?是不是有點像大炮打蚊子——大材小用?可憐呀。
轉念一想;我要解決的雖然是婚姻問題,但是,我對付的不是某一個女人,而是長久積澱下來的風俗、習慣、觀點、意識,和環境、政治、經濟等綜合因素,這是非常強大的。我要重視它,並且跟這些因素周旋,是不是就像唐.吉柯德一樣用破舊的長矛與風車作戰呢?
五。可嘆!找個柴禾妞兒做老婆還要施計用謀(4)
4.鳥入林,雞上窩,黑了天,我也收工回屋。
張老頭讓我先在東屋洗臉,歇著,等他們叫我;再吃晚飯。我洗完臉,好大一會兒也沒有人叫我,我隱隱約約聽見西屋有低低的嘟嘟囔囔的聲音。我好奇怪,這是怎麼回事兒?
我悄悄地走到西屋,趴門縫兒一看,只見一家人圍在一張炕桌前,雙手合十,兩個拇指交叉成十字,各個口中唸唸有詞,是什麼:在天……父者,……我等望爾,今日予我,我日用糧……爾免我債……陷於誘惑……乃救我於兇惡……最後一句聽得非常清楚是:阿門!我太不明白了,這一家人嘴裡唸的好象是文言文,什麼意思?是幹什麼用的?又見他們各個在頭上和胸前划著十字,我才明白原來這家人是信天主教的。因為,我在過去看的外國電影《牛虻》裡見過。
他們唸完後,就聽張老頭喊:“李師傅,過西屋吃飯來。”
炕上放著兩張桌子,兩盤鹽拌蘿蔔條,沒油沒醬沒醋,飯盛上來,給我一碗是黃黃的小米乾飯。其他人,不分老小,一律是蘿蔔纓子小米飯,米粒少得可憐。
上有老下有小,只有我一個人吃淨米淨面,使我於心不忍,難以下嚥。雖然是師傅,卻沒架子,。因為我一貫遵循自由、平等、博愛的人道主義精神,況且我從小學到高中畢業,接受的都是正統教育,我的家庭也和睦溫馨,故此,沒有吃獨食,不管別人的壞毛病。
這飯我實在吃不下去,就說;“這飯我不能吃,要吃就吃一樣的。”
翠花這才說了話:“你是手藝人啊。”
“有老有小,哪能我一個人吃淨米飯?”我把給我做的一小盆黃小米飯倒在另一大盆飯裡,用筷子攪合摻勻。我給自己盛了一碗。
“這還像話?”翠花爹說。
我說;“這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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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了一口,嚼了嚼,澀,嚥下去,扎嗓子,無滋無味,如同嚼蠟。1960年餓肚子的時候的情景又出現在我的眼前,那時,就是這種飯,我能狼吞虎嚥地吃上五碗,像吃山珍海味,因為有的人家連這個還吃不上呢。是花生皮或者玉米核兒磨成面蒸的窩頭。然而,現在是1972年呀,在這窮山溝里居然還有吃這種飯的人家,不能不讓我驚異。
那麼此時我的角色應該怎麼表演呢?像這家的人那樣風捲殘雲,以顯示自己能吃苦,具備勞動人民的本色?還是故意吃不下,以顯示北京郊區農村生活的優裕?我選擇了介乎兩者之間。我讓翠花給我泡上米湯,吃一口,用米湯往下衝,搖搖頭,皺皺眉,就用這個動作表情將一碗飯衝進肚子裡面了。
我的心裡真苦,因為這飯,使我嚐到了勞動人民的疾苦,使我覺得,我國的人民太善良,太厚道;太能忍耐了。幾乎到了麻木不仁的程度。而我卻要乘人之苦,來實現自己的目的,解決沒有老婆的問題。而不是用自己的聰明才智解除人民的貧苦,太可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