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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美國人的大炮長眼睛，在山溝裡也看得到你。&rdo;

&ldo;是不是有特務指示目標？&rdo;

&ldo;沒有，附近全是兄弟部隊。&rdo;

&ldo;光炸你們？&rdo;

&ldo;沒有，大家都挨炸，翻來覆去的炸。&rdo;

&ldo;挨炸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天上有飛機？&rdo;那是趙無極在問。

&ldo;沒有，沒看到，也沒聽到飛機聲音，就是炮彈不停的下。&rdo;戰士們一致搖頭。

&ldo;這戰不好打……&rdo;回連部的路上，陳立業心想。

後世的大多數遊客並不清楚，北漢江、漢江、洪川江、昭陽江一線流淌著數十萬中國青年的鮮血。第三、四、五次戰役基本上都是在現在的韓國境內展開的，相當多數的志願軍將士，都是犧牲在了韓國的土地上。其中僅第五次戰役，志願軍統計的損失是75萬傷亡，美軍的統計結果是屍體17萬，俘虜17萬，估計殺傷共8萬多人。雙方的統計差距難得的不大。

五次戰役第二階段是志願軍弱點集中爆發，而恰恰被美軍掌握並充分發揮自身長處的一次戰役。此役過後，雙方都意識到無法徹底取勝，韓戰進入到談判加陣地戰階段，只是誰也沒想到，談判的時間將兩倍於大規模運動戰的時間，而傷亡不減。

&ldo;趙教員，咱們還要呆多久啊？&rdo;張瑞明偷偷的摸到趙無極身邊，小聲的問道。他的棉衣上劃破了好幾個洞，一雙鞋子儘是泥濘，腿上受了點傷，走路一扭一歪的。

趙無極緊緊了棉衣，沒有回答，卻問了句：&ldo;松針葉子湯喝了有沒有用？&rdo;。聽到這話，張瑞明臉上才有了點笑意，他邊整理著騾馬的偽裝邊應道：&ldo;有用！這些天好些人都說晚上看得清了，亮堂了許多。&rdo;

趙無極點了點頭，坐了下靠在樹上眯上了眼睛：&ldo;你也休息會吧&rdo;。

沒一會，副連長李國雄也溜了過來。李國雄是個小個子，精瘦的猴似的，一雙眼睛不大，卻是十分有神，透著些嚙齒類動物的狡黠。他走路的樣子頗似舞臺上的潘長江，一副東溜西瞧的神情卻與趙本山有些神似。看起來很是猥瑣，偏偏又是個軍事幹部，趙無極心裡感嘆其實你應該去劉老根劇院的。

李國雄從棉衣袖子裡掏出兩個煨熟的土豆來，取了一個遞給趙無極：&ldo;來，趙教員吃一個。&rdo;趙無極沒有客氣，接了一個掰了一半塞給了張瑞明。張瑞明不好意思的拿了土豆走遠開來，他知道副連長有事找趙無極，這些天兩人混得比較多。

李國雄三口兩口吞了土豆，兩隻手蜷進袖筒子裡，沉默了一會，試探著說道：&ldo;趙教員，我看這回兇險的很吶。&rdo;

趙無極望著山下公路邊的大卡殘骸，遠遠的排開幾里路。裡面有美軍的，更多的是志願軍的。公路上空蕩蕩的，看不見一個活物，只有天空上嗚嗚的飛機呼嘯著而過，奔向更北的地方。

&ldo;我們都快斷糧了，前頭的部隊，怕是都斷了好幾天了。&rdo;李國雄見趙無極沒有答話，自語道。

趙無極笑了笑：&ldo;老李，有話就說吧，這可不象你的性子。&rdo;

李國雄眼睛亮了亮，身子蜷得更緊了，坐在地上邊搖邊講：&ldo;我這性子，自己也知道，改不了了……吃這嘴巴的苦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吃得好，講得差。真該挨巴掌。不過也冤不了嘴巴，歸根到底還是這手闖的禍，不該拿的拿了，不該摸的也摸了。&rdo;他身子一停，口風突然一轉，對著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