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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著肚子是一回事,吃飽了就是另一碼事了。水足飯飽後,我沒有直接回旅店,卻奔燈火輝煌處而去, c縣有聲色犬馬的生活,白天我看見電線桿、車站牌上貼滿淋梅必治的廣告,有求才必應,無中不會生有。
別說,小廣告這東西確實有礙觀瞻,北京整治小廣告已頗見成效,在首都呆慣了,一到外地還挺難適應面前的眼花繚亂,而且這兒的廣告寫得也有點兒噁心,又是包又是膿又是疹又是毒的,居然一針見效,藥到病除,忒邪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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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城雖小,五毒俱全。一路上淨被街邊女子攔住問:大兄弟,洗頭不?小妹陪你看會兒電影呀?唱歌不唱?high藥不?發票要嗎?
我進了一家外表還算素淨的練歌房,老闆見我面生,便拿出價目單給我看,上面寫著包房100塊錢,隨便唱,酒水另收費。我問老闆電視能收到北京六嗎,老闆苦笑著說,只有中央五。中央五就中央五,德甲一樣看,我本打算看英超的,曼聯對阿森納,今天是星期六。
我跟老闆說,就呆兩個小時,三十行不行 。老闆說不行,怎麼著也得五十,可以送我兩瓶啤酒。我看球快開始了,便答應下來。
老闆帶我進了包房,開啟燈,說你先坐,找個小姐嗎。我說不了,自己呆會兒就得,老闆說那多沒意思,給你叫一個吧,我說不用了,真不用了,老闆說別客氣,我們這裡啥樣的姑娘都有,看你像個文化人,就給你找個素質高的吧,說完滿臉歡笑地推門而去。
我開啟電視,播到中央五,黃健翔和一個我忘了叫啥名字的德甲專家正做著賽前評論,球馬上開始了。這時進來一個女孩,個挺高(靴子跟挺高),戴著眼鏡,我想這就是老闆所謂的高素質吧。女孩放下手中的兩瓶啤酒,客客氣氣地跟我說你好,我說你也好,坐下看球吧。
我坐在沙發的左側,女孩坐右側,電視在我們的正前方。當左邊的拜仁進攻時,我的目光便隨著皮球向右移動,不時用餘光瞟上女孩幾眼。女孩知道我在看她,便扭捏起來,也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不好意思。其實我並沒有什麼企圖,就是想知道女孩帶的眼鏡是真是假,不會是平光鏡吧,要不然就是個眼鏡框,連片兒都沒有。
上半場結束前,我只說了半句話,沒有主語,而且是自言自語‐‐射了,射了!女孩詫異地看我一眼,目光自上而下劃過我的身體。
中場休息的時候,我問女孩多大了,她說屬馬的。也不知道是三十七、二十五,還是十三歲,我看都有可能,也沒準兒她就隨口一說。我又問女孩是哪裡人,過年怎麼沒回家呀。女孩說你不也沒回家嘛,沒回家自然有沒回家的原因。我看不便多問,就給她倒了一杯啤酒,女孩說她不喝酒,我沒問她喝什麼,我知道她在等著我問,我偏不問,問了就要花錢,所以我只&ldo;哦&rdo;了一聲,心說,不喝拉倒。
下半場開始了,雙方互換場地,我和女孩依舊男左女右,陣型不變。拜仁隊的攻勢太猛烈了,壓得凱澤斯勞騰過不了半場,我的目光根本沒有向右看的機會,倒是女孩的目光不斷向我瞟來,充滿了疑問、困惑、厭惡,可能還有乞求,弄得我渾身不自在。此時拜仁已三比零領先,凱澤斯勞騰破門乏術,無力迴天,結局已定。
拜仁的攻勢一浪高過一浪,女孩的目光索性盯在我臉上。我把遙控器扔給她,說,播吧,願意看什麼就看什麼。
女孩拿過遙控器,播了一圈,沒有滿意的,又問我,你看什麼?我看什麼都行,要不還看球吧,幾比零了,我說。女孩又把電視播到中央五,還是三比零。
不等比賽結束,女孩終於坐不住了,問道,你要看到什麼時候?
馬上,都八十三分鐘了。說完我才想起沒必要和她這麼客氣,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