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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下眼，望著蔡小薇。

罷了！如果蔡小薇說的是真的，那東環府所有老百姓就有救了。

要是她真染上疫病死去，大不了把他這條命還給她。

&ldo;好。&rdo;清脆的聲音衝破空氣傳到蔡小薇耳裡。

她激動到不行，馬上衝到他身邊給他佈置任務。

有了路言的幫忙，蔡小薇試驗的速度變快不少。

她現在只知道疫病不會透過日常接觸傳染。

所以她可以不用吃病患吃剩下的東西，也不用去清洗他們的衣物，嘔吐物……

是夜，她要求路言帶著他去掩埋病死之人的大坑裡。

&ldo;蔡姑娘，你真的考慮好了嗎？雖然接觸理論上不會感染，這這麼多死人你不怕？&rdo;路言起了一身哆嗦，最近這幾天又有不少人送到這邊，每天都會死上一百多號人，他們暫時沒那麼多人手，就全堆在這邊，等填平一個坑後再掩埋。

天這麼黑，風颳得樹葉沙沙作響。

時不時能聽到怪聲讓他汗毛都快豎起來了。

蔡小薇比他好不了多少。

天知道她有多害怕來這種荒郊野外，她平生只害怕兩件事，第一是喝藥；第二就是黑夜。

&ldo;各位叔叔嬸嬸，哥哥姐姐，小弟小妹，求求你們一定要保佑我感染上疫病，我想救我弟弟和東環府所有人，我這是在做好事，你們可別出來嚇唬我……&rdo;她邁著小步子，跟著路言來到坑口。

&ldo;到了！&rdo;路言忍住想作嘔的衝動，硬將燈籠塞給她，頭也不回地跑了。

&ldo;路言你不是說等我睡著你在走！&rdo;蔡小薇沖他大喊。

路言邊跑邊回：&ldo;我在樹林那邊等你，蔡姑娘你能行的。加油！&rdo;

蔡小薇微微睜開眼，燈籠靠近後瞧見幾張爛掉流膿的臉。

乾嘔幾下後，取出事前準備好的口罩，走了一圈選了一個背風的地方躺下。

臭是臭些，不過為了小宇什麼都能忍。

這兩天蔡小薇根本就沒好好休息過，現在嗅著這些臭味居然也能睡著。

醒來時已到大白天，她睜開眼，只覺得手背後很癢，撓幾下後更是奇癢無比。

她也沒注意，起身去樹林那邊找路言。

&ldo;哎呦，路言你昨晚去什麼地方了！你爹他、他快不行了。&rdo;周大嬸站在門外等著他們，一見到路言後，急忙衝過來拽著他進去。

蔡小薇正要跟上去，沈凌雲輕輕一躍，從屋頂躍下。

&ldo;好個蔡小薇，未出閣還敢跟男人過夜！&rdo;

此刻，蔡小薇完全沒有跟他辯解的心情，她不想理沈凌雲，繞過他想要進屋。

他卻一把揪住她的後頸處的衣服，&ldo;跟我回去！&rdo;

這次的蔡小薇沒那麼順從，她用力抓了沈凌雲一把。

他手上一痛，蔡小薇瞬間掙脫掉束縛。

&ldo;蔡小薇！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rdo;又是這句話，他到底煩不煩。

沒理會他是何情緒，她快步走進屋。

&ldo;爹，都是兒子不好，沒能好好照顧您老人家，讓您遭這麼大的罪，你一定要撐住，撐下去……&rdo;路言眼淚繃不住，他爹掉著一口氣，只為見他最後一面。

&ldo;夜兒……活下去……&rdo;拼盡全身力氣，交代完最後幾句話後，路父撒手歸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