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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隕之重心不穩,不由自主往後倒去,渾身上下都被扣得生疼。
「痛,痛痛,嘶,鬆手。」
他哭笑不得,拍拍仙君後背,發覺他肌肉緊繃,透著股緊張兮兮的氛圍,不由得拉長了腔調:「我們仙君在怕什麼呢?程某可是好好地醒來了。」
顧宴起身,撐在他上空,流暢而長的墨發從他鬢邊垂下,在程隕之四周扣下一座墨色的牢籠。
就連呼吸,也被困在裡面。
「之之,你昏迷了好久,」顧仙君輕蹙眉頭,委屈道,「我甚至不能親自去幻境裡帶你出來。」
他委屈的神情,和之前如出一轍。
程隕之想了想幻境有什麼。
哦,不就是和心魔結為道侶……哦!!!他和心魔結成了道侶!!!
好傢夥!
他一直疑惑自己的道侶是誰,又不敢說,現在好了,真相大白!
虧他之前用不想結婚的名義,拒絕了顧宴好多次。
結果就是仙君他自己……呃,的一部分。
程公子面露同情,無論是同情顧宴,還是同情自己,也多虧在心魔境裡走了一趟,將他缺失的記憶補了回來。
小程想了想,大度地拍拍顧宴肩膀。
「我都想起來了。況且,這些年走街串巷,我的『情根』恢復的很好,」
道修被人籠罩在身上,聲音越說越小,不由自主左顧右盼起來,「反正我現在還有道侶契在身上,暫時也不用考慮這檔子事兒……」
顧宴垂下頭顱,在他唇上輕咬了一下,笑容淺淡而明顯。
他的眼瞳終於通透起來,熠熠生輝。
「要考慮的。」仙君道。
程隕之倒吸一口氣:「這心魔……」
顧宴:「前不久,剛被我消化殆盡——他聽見你昏迷的訊息,方寸大亂,主動讓我吞了他,來增強實力找你。」
程隕之:「……」
你這什麼破心魔!!!
誰家的心魔是這副模樣,還能讓本體主動把自己吞了的嗎?!
道修露出崩潰神情,完全沒想好自己真正有了道侶後會是什麼生活。
然而仙君不容他細想,只將幔帳解開,床簾垂下,陷入一室黑暗。
道修說:「仙君,我剛醒來,渾身上下都疼。」
仙君說:「不做別的,只是給你按摩,疏鬆筋骨,打通經脈——你很久沒運功了,得重新打通。」
「……」
「幔帳是法器,能隔音。」
坐在不遠處的小童撓了撓下巴,回想起仙君新學不久的開筋手法。
之之……
呃,能不叫成殺豬就已經很不錯了。
傍晚,程隕之奄奄一息從床上下來,渾身都被顧宴揉開,的確鬆快不少,仙君手法不錯,看樣子是用心學的。
可惜中間痛得要死,嬌貴小程還是選擇再也不碰這破玩意兒。
顧宴端了碗粥和小食進來,風車見狀,利索地收起棋盤,探頭探腦:「仙君來了,明天再來找之之玩。」
程隕之眼睜睜看著棋盤跑走:「誒——」
棋盤後面出現了一個雪衣公子,將託盤在他眼前放下。
程隕之看了一眼這一託盤的清粥小菜,露出牙疼的表情。
他已經在幻境中吃了不知道多久的粥,誰能想到,回到現世後還要吃呢。
「仙君,程某哪怕重傷成疾,吃燒鴨烤雞的本領還是健在的。」程隕之雙掌合十,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當然顧宴根本不把他這些屁話當回事,把粥碗端起來,舀起一勺:「喝。」
程隕之習慣性地張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