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無根樹,花正孤,借問陰陽得類無(第1/2 頁)
紅塵如獄。
舒眉修行的【紅塵氣】,本就是在滾滾的紅塵中尋求那一線超拔之機,顯然,她並沒有成功。
對此,方君子表示很遺憾,如果他不曾對舒眉寄託這般大的期望,或許這份遺憾還不會這樣深。但是,舒眉曾經也確實是讓大家都看到了她無比光明的前景的。
大抵還是那句話了吧——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一如那個明慧可愛的女孩——蘇曉筱。
溫言發現,在她的所有好友裡,但凡經歷了感情的,大多不是十分順遂。
情關,也確實是一切世人都須得度過的關口。
於她這般的全真道修士而言,數十年如一日的受持自身,直到如今修得玉液充盈,煉性全真,想要更進一步,邁出龍虎交匯的一步,卻總感覺有這一層看不著的隔閡。
這不是瓶頸,溫言自己有所感覺,只是一種知見障,而她大略也明白了其中的關隘所在。
外公也好,玉蟾宮的虛緣法師也好,多少都給予了她提示。
沒錯,溫言大學時期初見的那位外公的至交好友,虛緣道長如今已然還丹有成,晉入了還丹一轉降丹之境,對應了新朝職業九段中練氣一道中的第七段初階之境。
一招破入上三境,是為法師,即為虛緣法師。
源自於道脈的底蘊越是在修行的後半程越是得到淋漓盡致的體現,已然拉開了與往昔同儕的差距。
於此,祁致遠也只能發出深深的一聲嘆息。
這也是他此前熱衷於溫言上山的一大原因,畢竟自家這小門小戶的,還是拖累了外孫女的天賦了。
當然,此時的他也是早已想開,各人緣法所致,倒也不必強求。豈不見,如今外孫女的進境,未見得就會比山上的進境來得稍慢。
……
陷入修行的困境,溫言安之若素,一點思緒發散,揮毫提筆,於素紙上寫下了一首道詩——
無根樹,花正孤,借問陰陽得類無。
雌雞卵,難抱雛,背了陰陽造化爐。
女子無夫為怨女,男子無妻是曠夫。
嘆迷途,太模糊;靜坐孤修氣轉枯。
……
“借問陰陽得類無?”
喃喃的自語自溫言口中傳出。
“修真之道,須要陰陽得類,方能成全一個真靈之寶。”
身後,祁致遠的聲音傳來,溫言自也早已發現了外公的到來,卻並不回頭,仍是沉浸於自己的思路。
祁致遠走到溫言身側,看著她的字跡,繼而說道:“若有陰無陽,有陽無陰,是謂花孤無類,真靈不成,亦如雌雞之卵,焉能抱雛?不能抱雛者,蓋以背了陰陽交感造化之爐也。又如女子無夫,男兒無妻,怎能生育?”
祁致遠所說,北非真個要溫言去嫁人生育,只是一種道經上的指代隱語。
龍虎者,陰陽也。
龍虎交匯,即為陰陽交融。
溫言孑然修行三十餘年,確實一路突飛猛進,卻也失了人世體例,陰陽流轉的感悟。
所謂陰陽者,乃是天地自然之陰陽,或者也可以喚之曰——兩儀。
蓋因人力有時而窮,很少有人能直接透過天地自然感悟道兩儀陰陽的道理,故而多以男女陰陽作為借代,進而修持龍虎,借假修真。
溫言沒有男女之事的陰陽認知,本身積累底蘊又稍顯不足,故而才會困頓於龍虎交匯的關口。
正如顯現道經中駁斥的那般:彼世之盲漢,不窮陰陽之理,不推造化之源,糊塗幹事,或觀空,或定息,或思神,或守竅,或搬運,皆是靜坐孤修,陰而不陽,不特無益於性命,而且有傷於性命,愈修而氣愈枯也。
溫言此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