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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家在江陵是望族,出過四世三公,當朝皇后也是出自阮家,但這阮家有位極人臣的,也有旁支疏族過的不大如意的,定二奶奶家這一支就是如此,尤其是家裡還供著一個讀書人,日子很是拮据。
&ldo;四嫂,你也別說我了,你這回怎麼沒跟尚四哥去江南啊,他在外行商,總得有個人照顧才是啊。&rdo;定二奶奶也很關心尚四奶奶,這商人在外誘惑多,萬一在外有了外室,哪裡還顧得上家裡,更遑論,尚四奶奶現在身邊只有個兒子,還病病歪歪的,不知道能不能養活。
尚四奶奶眼神裡閃過一絲黯然,但她極為要強,不願意別人看出她的弱點來,故而滿不在意道:&ldo;我在江陵過慣了,嗜辣,可不慣吃甜口的。&rdo;
明眼人一聽就知道是藉口,定二奶奶也不再多問,總之這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二人還欲說些什麼,只見遊廊那一側跑來一個白胖的小姑娘,她梳著丫髻,著鵝黃色的襦裙,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望的人似乎心都軟了。
方才還無奈苦笑的定二奶奶瞬間笑靨如花,也不顧自己瘦弱的身子,一把就抱起小姑娘,還笑道:&ldo;我的小蜜娘,是不是等娘親等的急了?&rdo;
蜜娘歪著小腦袋,躲進定二奶奶的懷裡道:&ldo;我餓了,娘親。&rdo;
&ldo;好,娘這就回去,方才在你四伯母這裡拿了酒麴,回去就做你最愛的醪糟如何啊?&rdo;她這小閨女,什麼都不饞,就饞吃的。
說罷又歉意的對尚四奶奶笑了笑,尚四奶奶擺擺手,示意自己不在意。
她也知道這定二奶奶是個愛女如命的人。
小蜜娘窩在娘親的懷裡,似乎還能聞到皂角的清香,她看了看自己白嫩的小手,有些恍惚,又倏地掐了自己一下,會疼。
定二奶奶覺得好笑:&ldo;蜜娘,你這幾日動不動就掐自己一下,這是怎麼啦?&rdo;想到這裡,她收斂了笑容,問身後跟著的好婆道:&ldo;難道這幾日屏兒那丫頭故意帶壞蜜娘麼?&rdo;
好婆忙道:&ldo;屏兒小姐這幾日為了婚事不成,都不敢出房門半步,哪裡敢帶壞咱們蜜娘。&rdo;
聞言,定二奶奶方才親了親胖閨女:&ldo;若是別人欺負了你,你可要跟娘親說。&rdo;
她覺得女兒身上香香的,肉也軟,怎麼愛都不為過。
蜜娘這才發覺,自己做的不是夢,是真的回來了,回到六歲這一年了,這三天,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那日她醒過來時,母親抱著她默默流淚,門口是年輕時候的姑姑阮屏兒正叉著腰在罵她娘,在她記事起姑姑其實不是這般的,她沒那麼囂張,每次回孃家都是回來打秋風。
後來……後來…她就上京了,對阮屏兒這個姑姑沒絲毫印象。
甚至在蜜孃的印象中,她娘親一直是柔弱的人,可她以大人的視角去看這件事情,卻看出了不少玄機。
阮屏兒素日只知道蠻橫,欺負兩位哥哥嫂子,蜜孃的娘親沒少受到她的氣,她甚至時常還動不動就趁著定二奶奶不在家,進來翻箱倒櫃。
更甭提欺負蜜娘了,這也是時常有的事情,尤其是每次爹爹從書院回來,娘賣繡品,偶爾買個頭繩給她,都會被阮屏兒搶走。
若是阮屏兒有一樁好親事了,以她虛榮的性格,那嫁妝就要掏空全家。
現在家中最值錢的就是這個祖宅了,這還是太爺爺在的時候修繕一番,後來祖父賭錢輸光了家當,祖宅都差點輸出去,最後是她爹把太爺爺留給他讀書的一百畝地賣了,為祖父還清了賭債。
祖父母一再想要賣掉這個祖宅去府城住,阮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