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2/4 頁)
聲愴然的低笑。
半晌,他再次開口,說出的卻是本想用來當作籌碼的資訊:“瀝行手上的殘片來自示。蘭恩之手,這是家父透過殘留的法陣傳達的遺言。我們家的獨有的陣紋,只有我們家的人才能看透其完整的意義。”
伊斯雷心中訝然,示。蘭恩,那個與火之天柱同歸於盡的尼德霍格元帥,他當然知道這個名字。
“不管你們信不信,那位‘深淵凝視’其實並沒有死。”以逐漸恢復平靜的語氣說著,渢緩緩抬手,遍佈在周圍的線刃隨之在他的手臂和肩膀上劃下道道血痕。
伊斯雷用手指在身旁的空氣中輕輕撫過,看不見的利刃當即從渢的周圍抽離,擋在渢面前的障礙消失了。耳畔傳來一陣不滿的咒罵,他只得無奈安慰:“跟著這種隊伍往後有趣的事總不會少,也不差這一個吧?好了完事帶你去喝酒行不?”
當然,這種隱秘的對話旁人是聽不到的。
感覺到身側的威脅已經遠離,渢將右手平舉於胸前,結了兩個印後握拳輕錘左胸。整個左半身頓時亮起湖綠色的繁複陣紋,包括半邊的臉和脖子,都覆滿了密密麻麻的圖形和文字。
“非常感謝。”他輕聲說,食指和中指從半握拳的左手伸出,他右腳猛一踏地,身形飛掠而出,之間的光芒在背後劃出一道弧形的軌跡。
伊斯雷的視線始終鎖在渢的身上,在他的眼裡,對方的衝刺簡直就是慢動作。恐怖的壓迫力向周遭放出,他甚至能清楚地看見渢被自己咬破的嘴唇。
不需要多餘的招數,只要近了身,他隨便一抬手就能在攻擊到達之前扭斷對方的喉嚨。然而,渢並沒有如他所料地捨命直攻,疾奔的腳步忽地向左一拐,呈半圓形地繞過了伊斯雷。
就在此時,仍懸浮在半空中的湖綠色光帶驀地飛散成密密麻麻的字元,它們就像遇到了死敵的蜂群一樣,瞬間將伊斯雷牢牢包圍,以他為中心旋轉成了一個熒光的漩渦。
“騰紋泱家。”站在漩渦的中心,伊斯雷只是抱著臂淡然地判斷。
渢面對他站在他的身後,左手平舉指向前方,雙眼圓睜,將敵人牢牢鎖在了瞳孔之中。嘴唇微張,他輕聲念道:
“騰蛇……”
漩渦的上下兩端霎時向中間收縮,彷彿兩股激流相撞,飛濺出澎湃的水花。
但那並不是水花,而是數萬符文一爆發之勢瞬間排列而成的三層圓陣,它們旋轉著,流淌著令人生寒的冷色幽光。
“伏地!”
空氣發出巨浪擊石一般的聲響,蛇形光流攜著鋒利的冰屑自上席捲而下,貫穿了旋轉的三層陣,貫穿了伊斯雷的所在之處。
劇烈攪動的空氣彷彿哀鳴,渢默然望著捲起的沙塵枯葉,雙手疲憊垂下。騰蛇伏地是能夠把法陣範圍內,包括空氣中及人體中的所有水分全部汲乾的術法,術成之後,在死傷者腳下,往往能看見盤旋在地上的血色“冰蛇”。
泱家的騰紋以速度和精準著稱,騰蛇伏地在冰族的類似術法中威力並不算大,卻絕對是嘴難以防範的,因為它會緊緊依附於已經鎖定的物件,法陣本身又無質無形,無法擾亂,而冰蛇本身在汲取血液之前只是一堆冰屑,即使被打散了也能迅速重組。
所以,他很難理解。
從漸緩的氣流中悠然走出的伊斯雷毫髮無損,甚至臉沙塵都不曾沾染些許。
這就是所謂的差距吧,他心中苦澀。
剛來到這個世界時還存有的一點點回去的希望已經破滅了,戰鬥剛開始時仍抱有的一點點周旋的幻想也已散去。
而現在,還有一件事是他唯一可以做且必須要做到的——確保自己戰死在摯友之前。
指尖再次亮起光芒,他決然將它們指向自己的左胸——心臟所在的地方。枯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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