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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那股兇狠的憎惡像爐火般燃燒,已經流血倒地的暗殺者竟猛力躍起,冰刃刺穿了“君麻呂”的後心,雪屑散落,幻象褪去,啪嗒落地的只是一截蒼白的指骨,彎月刃上的血液也化作變幻的光影,消失無蹤。
渢閃身上前撞開風暮的房門,刀刃劃過那個無神的人形,散落在地的除了一小撮藍髮,還有一片半個巴掌大小的紋刻。
手臂上傳來被風刃刮傷的痛感,渢默然苦笑。
連淨厘的天羽簾都被騙過了啊,不,她的話,應該早就考慮過淨厘與自己為敵的可能性了吧,我們把自己的一切全部賭上的這場局,在她看來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
渢退後半步疲憊地靠在牆上,臉上沒有絕望也沒有憎意,只有“果然如此”的無奈和何悲哀。
有別於冰族傳統的圓陣,呈扇形的山躑躅是融合了少許上古巫族術法的,性質偏向於“詛咒”的秘陣。那把彎月石刃的作用是以血作“標記”,發動的陣法會使被標記的人“存在異化”,即其存在被所有的世界排斥,絕大多數人會在時空的間隙中被交錯的立場瞬間撕裂,灰飛煙滅。這是早已被廢止的,舊時用於處刑的陣法。
雖然天柱和界王級別的人肯定不會屬於那“絕大多數人”,但以赫映現在的身體狀況肯定不堪承受這樣的傷害,而天柱的源和流是相互聯絡的,所以不管赫映和君麻呂之中的哪一個被石刃沾上了血,他們的目的也就達成了。
天柱是如同磁場或者漩渦般的存在,在枝之界中,一定範圍內的軌道偏離都會反噬在天柱身上,在赫映的附近,對方必定不敢使用,至少不會肆意使用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這麼想著,他們才膽敢佈下了這麼一個局。
但是如果未使用石刃標記就發動法陣的話,山躑躅所覆蓋的整個區域都會被扭曲,而作為術者的他也必將承受恐怖的反噬。
花藤般的陣紋上,灰白色的幽光閃閃爍爍。
洛淞是想讓他放棄任務逃跑的,但他是逃不掉的啊,摩挲著手中的刀刃,他苦笑。
然而失神的瞬間,彎月刃被強硬地奪走了,奄奄一息的暗殺者陡生蠻力,在渢反應過來之前,憑著最後一口氣將它一把扎進了自己的胸口,所剩無幾的血液灌滿了雕紋。
連死亡都未曾恐懼的渢眼中,此刻卻有一種無望的陣痛在潛流,但將死的暗殺者沒有注意到這些。生死的夾縫之中,他記住的是自己的恨,並且,也要將這股銘刻於心的恨,跨越生死,延續下去。
——“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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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虛妄的希望也要拾起,即使是無謂的憎恨也要揹負……
在早已失去焦距的雙眼中久違地呈現的,並不是光明,而是一團雜亂的線條,灰中泛著不詳的漆黑,蠕動著,延伸成一棵扭曲的枯木。
——這就是“世界”啊,我親愛的音柱。
就像被蒙上了一層灰色的霧霾,遠處的那座陳舊的旅館在扭曲的光影中轟然崩塌。
赫映臥在君麻呂的懷抱中,夜風拂動著她散亂的白髮。
“走吧,到諾爾德那裡去。”
少女
“哎呀,這是對先生你盡心招待的的真誠回禮哦雖然時機好像搞錯啦,粗心是我這個人難得的壞毛病啊還請你多多包涵。”
“不過本小姐還有正事要幹就不陪你們啦兩位慢聊哦~”
“啊,不,你們應該抓緊時間哦畢竟……”
她帶著有些欠扁的笑容:“畢竟世事無常時間寶貴啊。”
絮絮叨叨地留下這麼一串意味不明類似挑釁的話,那個來路不明的藍髮女人走了,天花板上那扇鎖死的鋼板門和守在外頭的鐵人士兵,在她面前狀若無形。
但坎特仍然標準地保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