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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種不羈行徑,硬是讓皇甫家在這禮教吃人的社會里成為最引人注目的富商豪賈。
眼界寬些的人稱讚皇甫老爺不以禮教去扼殺孩子們的本性,但眼界窄些的俗人便總是自視甚高的責難起皇甫家的不羈和狂妄。
對於這正負兩極的評價,皇甫老爺一點也不放在心上,依然在能接受的範圍內給予孩子們極大的自由。
但是再自由也是有限制的,舉凡皇甫家子女的婚姻皆需經過父母的同意,若是不遵守,就會被逐出皇甫家,永世不得再踏進皇甫家一步。
乍聞這項家規時,那些街道人士終於安靜一會,畢竟狂妄的皇甫家沒有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習俗都給打破,但是當今日皇甫家迎娶的新嫁娘的身份被一些喜歡嚼舌根的人公開後,又引來一陣頗大的聲浪。
皇甫家所迎娶的長媳居然是名滿江南的名妓雲初音,一般青樓女子若是能從良為妾已可說是最大的幸運,豈有資格嫁入名門還成為長媳,這教他們這些人以後如何跟皇甫家再來往呢!
但皇甫老爺卻毫不在乎那些明裡暗裡的批評,也不在意自家兒子一日比一日陰沉的臉色,執意要將那花魁媳婦給娶進門來。
當喧天的鑼鼓聲響起,就算再不願意,皇甫紹天還是迫不得已的遵從父命,將初音給迎進了皇甫家門。
他冷著一張彷彿結霜了的臉,用力的扯著大紅綵球的一端,大跨步走著,完全不理會初音因為跟不上他的步伐而幾次踉蹌。
他彷彿可以聽到那夾雜在恭喜聲中的嘲諷,那一聲聲的恭喜刺耳難當,讓他的臉色更加難看,他完全沒有想到,過去的他是如何的無視於眾人的議論。
憎恨在堆積,思緒在翻飛,一聲“送入洞房”後,皇甫紹天領著初音來到新房,示意著喜娘將新嫁娘扶進新房,他便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大少爺,不進去掀喜帕嗎?”喜娘眼尖的瞧見皇甫紹天就要離開,連忙出聲提醒他。
“掀什麼喜帕,叫她自己揭了便是。”冷冷的,皇甫紹天不給初音留下半點尊嚴,在眾丫環和喜娘的面前,充分的彰顯出他對她的鄙視。
“這於禮不合啊!”雙手無助的搓著紅帕,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喜娘顯得有些侷促,不知該如何是好。
“反正她也不是大家閨秀,何必在乎什麼禮教呢!”惡毒的把話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如果他不是皇甫家的長子,或許可以像不羈的二弟一樣,遠遠的離開洛陽,以避開這個會永遠受人嘲諷的汙點。
但就因為他是皇甫家的長子,所以他不能拋棄自己與生俱來的責任,不能離開這個家。
幾天以來,不斷在他心中滋生的氣憤和怨慰盡在此時湧上心頭,也全數轉嫁至這個不知身份,硬是想要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新嫁娘。
如今他是沒有選擇的被逼著娶了一個妓女為妻,但云初音也休想得到他一絲一毫的憐愛。
這輩子她就準備守著皇甫家的大宅老死吧!
???
就在皇甫紹天拂袖離去的同時,一陣冷風順著窗欞吹進到處貼滿喜字的新房,拂去了罩在初音鳳冠上的紅帕。
在紅帕落地的同時,一張妝點得豔麗動人的臉龐隨即露出。
那張臉上有著水漾迷濛的大眼,一雙如月兒彎的柳葉眉,尖挺的鼻樑,還有紅豔豔的櫻唇,十足十一個大美人兒。
只不過此刻那張美麗的臉龐上漾著濃濃的哀慼,完全沒有屬於新嫁娘該有的喜悅。
靜靜地看著那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的紅帕,初音原就惶惑的心更是揪起一陣哀傷。
如果說她曾經對她乖舛的命運還有一絲企盼的話,那麼那絲企盼也全數消失在剛剛皇甫紹天的一席話裡。
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