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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哲和楚昱說到底不是在同樣環境下成長的人，兩個人住在一起的時候，歐陽哲偶爾會嘗試一邊對照著美食雜誌上的食譜做一兩道精緻的菜，趕通告趕累時，則會直接拉著楚昱在外面解決飢餓問題。而楚昱則不同，他做的菜不如歐陽哲那般細膩美味，卻是從小在嚴家養成的家常菜的味道。

這天因為沒有公告，回到公寓後，楚昱就利用冰箱裡剩下的那點菜自己動手做飯。

歐陽哲就在他邊上滔滔不絕。

&ldo;要了解一部電影，先要了解這部電影的導演……&rdo;歐陽哲推了推始終不肯摘下來的眼鏡，&ldo;小楚，這句話你沒有異議吧？&rdo;

&ldo;沒有。&rdo;開啟水龍頭，楚昱正在一邊洗生菜，一邊頭也不抬地回應他。

&ldo;沒有就好，那我繼續說了，肖封最大的特色是&l;出其不意&r;，聽你之前提到過參與他導演的舞臺劇，那你一定能感同深受。&rdo;

楚昱不太想搭理他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在聽說了自己是重生之後，歐陽哲完全沒有半點驚訝的反應，反而還能鎮定自若地跟他聊起天來，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又或者說，他覺得人的靈魂重生在另一個人身上是件極為正常的事……反正在楚昱的認知範圍裡，這也是&ldo;出其不意&rdo;了。

&ldo;小楚？&rdo;歐陽哲見楚昱看都沒看自己，嘎嘣嘎嘣地把生菜折成一段一段，出聲提醒他。

&ldo;……嗯，你繼續說。&rdo;

歐陽哲卻不說了，他盯著楚昱，笑得一臉狡猾，&ldo;小楚，你是不是在介意什麼？&rdo;

&ldo;……沒有。&rdo;

沒有嗎？

歐陽哲笑了笑，假裝沒看見楚昱臉上不知是因為羞還是因為怒而微微泛紅的臉，繼續說，&ldo;那麼，接下來說說青蛇這個人物吧。&rdo;

&ldo;青蛇？&rdo;楚昱不自在地看了他一眼。

&ldo;嗯。&rdo;歐陽哲點頭肯定地回看他，&ldo;你是怎麼看青蛇的？&rdo;

&ldo;有情有義……&rdo;楚昱想都沒想就丟擲這個詞，然而在說出口之後，他又皺著眉頭，駁回了自己的結論，&ldo;好像也不能這麼說，她總能在白蛇犯錯的時候站出來提醒，並不是因為她仗義，雖然她對白蛇是很仗義，可根本原因還是她始終站在白蛇與許仙的這段感情之外，所以看得比別人都清楚……&rdo;

因此，儘管白蛇的智商並不輸於青蛇，卻在諸多能置她於死地的情況下未能發覺，反而是青蛇苦口婆心地勸說，比如與許仙相戀，比如嫁給許仙，比如為他剩下妖與人的結晶。青蛇始終以旁觀者的身份，只是勸誡，並未阻攔，這麼看來或許連仗義也算不上……可如果不是知道白蛇對許仙一往情深，又怎麼會真心祝福他們的愛情？

人的感情，真的太複雜了。

歐陽哲看到楚昱從剛才起皺著的眉頭就沒鬆開過，而水池裡的水幾乎都要溢滿出去了，他咳了兩聲，&ldo;小楚，關水。&rdo;

楚昱這才回過神來，把水龍頭關上，將菜盛到盤子裡，又去切菜。

歐陽哲知道現在楚昱需要的是思考，他怕楚昱一不留神把自己的手給切了，就自告奮勇說，&ldo;切肉我拿手，讓我來，你去拌生菜吧。&rdo;

&ldo;…&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