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 86 章(第2/3 頁)

出現的發小。

喻曉似是又陷入了回憶裡，我等待了許久，才聽著喻曉說：“那是第一次，我覺得活著真的……很累。”

我驀地想起了火山島上，發小說的“只有……喻曉……喻曉你一人而已！沒有別人！”

以及那時，喻曉全身上下籠罩著我從未見過的絕望和哀傷。

是了，明明從來都沒有把喻曉放在心上的發小，為了不被戳穿喜歡我的真相，毫不在意地推出了另一個謊言，以喻曉最珍視的告白為名。

喻曉也是在那一刻體會到了哀莫大於心死吧，她終究明瞭，唯有我，才是發小心裡最值得珍視的寶貝，而她，之於發小，也就僅僅是那一刻的需要用上的擋箭牌罷了。

可是，每每面對發小都心軟得一塌糊塗的喻曉還是沒有捨得過多的苛責發小，她沒有辦法看著發小的難過，儘管她的心比發小更難過上幾分。

喻曉只是對發小說，如果愛上發小對發小來說是個錯誤，那麼所有因為這個錯誤而該有傷害她也應該一併承受，只是不想再有下一次了，受了傷害，心會很痛，畢竟她是真的喜歡發小，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喜歡著。

這是喻曉對發小的又一次告白，時隔十年以後。

喻曉沒有再和發小糾纏不休，她覺得在人生的最後階段，能再一次見到發小已經很好了，而能再一次面對面地對發小說喜歡也已經是上蒼的恩賜了，而結果雖然不甚美好，卻也是圓了她心中所求了。

所以喻曉應下了手術，因為她覺得即便就這麼離開也是圓滿了，所有心累的，心痛的，心碎的，心愛的，都沒關係了。

喻曉又眨著眼，略調皮著說，其實囑託我和發小給她辦葬禮還是存了私心的，就是想讓我們想著點她，她其實還是比較怕孤單的，拖著我們兩個人會讓她覺得熱鬧，而熱鬧了，才會覺得其實她活著的時候還不賴。

我也就忍受不得地擁抱了下喻曉，這麼美好的人，怎麼忍心讓她覺得孤單呢？

喻曉又說，手術前她還有個意外的收穫，就是向來驕傲不可一世的發小親自上門對她說了抱歉，抱歉她說了那樣的話，也抱歉她傷害了喻曉。

沒有說抱歉的是，發小沒有回應喻曉的喜歡和愛。而這，也卻是無法說抱歉的。

喻曉笑著說，其實她哪裡需要發小的抱歉啊，不都是她自己的心甘情願。

喻曉自己都沒有想過手術會在那麼突然地情況下進行，大概是她的心臟也承受不起她波瀾起伏的情緒吧。只是推進手術室前聽到阿古說起的，發小和我要過去，就覺得怎麼也得再看我們一眼，不然好似死也不能瞑目一樣。

喻曉對自己有些無可奈何地撫著額頭說：“小南，你看，人心就是這麼變貪婪的，要是凌一直愛理不理，大概也就就此失了念想，可是一想到能見上一面，就怎麼也捨不得不見了，是不是特別貪心？”

我搖了搖頭，傻瓜喻曉，這不是貪心，是真的放不下吧。

儘管手術打了全麻，喻曉卻說她總覺得她是有意識的，整顆心臟可能都被捧出來縫縫補補了，可是她還是覺得心窩子很暖，大概是因為知道手術室外頭有我們在守著吧，特別特別的想醒過來，特別特別的想見到我們。

而手術真的成功了，看到我們的時候，喻曉說，很亮，很美。

我想，是啊，活著，真的很亮，很美。

在重症監護室的時候，發小對喻曉說，你還在，真好。

喻曉說，她也就不由自主地落淚了，好像等了許久，終於有那麼一天，發小是真心實意希望她還在身邊的。

喻曉又說，她似乎做了錯事，她在發小說這話的時候情不自禁地拉著發小的手不放。

而發小也就惱了，撥開她的手就再也沒有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