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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回答說,“我想家裡用一個獨身女人不方便。”
“可是,天啊,她想必40多歲了。”
“是的,我想她有40多歲了。可是她近來很討厭,她太過於自行其事了。我想這正是辭退她的好機會。”
“那當然是個難得的機會了,”菲利普說。
他拿出一支香菸,但伯父不讓他點著。
“菲利普,等到出殯後再抽吧。”他溫和地說。
“好吧,”菲利普說。
“只要你那可憐的路易莎伯母還在樓上,在屋裡抽菸總是不太像話吧。”
葬禮結束後,教會執事兼銀行經理喬賽亞·格雷夫斯到牧師住宅用餐。百葉窗已拉開。菲利普違心地覺得有種奇怪的如釋重負之感。屋裡停放屍體使他感到不自在:生前,這位可憐的女人向來善良、溫和。然而,當她身軀冰冷、直挺挺地躺在樓上的臥室時,似乎給活著的人籠罩著不吉利的陰影。這個念頭使菲利普感到駭然。
有一兩分鐘餐室裡只有他和教會執事兩人。
“希望你能夠留下來和你伯父住一段時間,”他說,“我看眼下不宜撇下他一個人。”
“我還沒有什麼打算,”菲利普回答說,“假如他要我留下來,我將很樂意。”
吃飯時,教會執事為了讓這位喪妻的丈夫高興起來,談起了佈菜克斯特伯爾最近發生的一場火災,這場大火把美以美教會的小教堂燒燬了一部分。
“聽說他們沒有給教堂保險。”他微笑著說。
“那也沒有什麼關係,”牧師說,“他們想要多少錢就能弄到多少錢來重建。非國教教徒總是樂意捐款的。”
“我注意到霍爾登也送了一個花圈。”
霍爾登就是那個非國教派牧師。雖然,看在為他們雙方而捐軀的基督的面上,凱里先生在街上同他點頭致意,但並不和他說話。
“我想這一次可出風頭了,”他說,“一共有41個花圈,你送來的花圈很漂亮,我和菲利普都讚不絕口。”
“哪兒的話。”銀行家說。
他滿意地注意到他送的花圈比誰都大。樣子挺不錯。他們開始談論參加葬禮的人。商店也因舉行葬禮而停止營業。教會執事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佈告,上面印著:茲因凱里太太的葬禮,本店下午1點前停止營業。
“這是我出的點子。”他說。
“他們真好,都關了店門,”牧師說,“可憐的路易莎在天有靈也會感激的。”
菲利普只顧自己吃飯。瑪麗·安把那一天當作星期天看待,他們吃上了燒雞和鵝莓餡餅。
“大概你還沒有想到墓碑的事吧?”教會執事說。
“我想到了,我想立一個樸素的石十字架。路易莎向來反對鋪張浪費。”
“我認為再也沒有比十字架更好的了。如果你正在考慮碑文,這麼寫你看怎麼樣:與基督同在,豈不更有福分?”
牧師咂起嘴。這執事簡直像俾斯麥,什麼事都得由他決定。牧師不喜歡那句碑文,這似乎是在中傷自己。
“我想我不會那麼寫的,我倒喜歡這一句:主賜予的,主已取走。”
“噢,是嗎,我總覺得這一句有點兒冷淡。”
牧師有些尖刻地回答。而格雷夫斯回敬的語調,在這位鰥夫看來,在這種場合未免太命令式了。要是連妻子的碑文都不能自己選擇,那就太過分了。一陣沉默之後,話題轉入教區事務。菲利普進花園去吸一袋煙。他坐在一張長凳上,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來。
幾天以後,伯父表示希望他在布萊克斯特伯爾再住幾星期。
“好的,這樣安排對我很適宜。”菲利普說。
“你大概9月份回巴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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