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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八點。
暴雨過後的清晨,陽光早早的斜射入窗簾的縫隙之間。
客廳靜悄悄的。
擺放在那裡的茶几、地毯有奇怪的痕跡。
兩張復古宮廷風的法式沙發被拼成了一張臨時徵用的床,數個腰枕堆疊在一個方向,充當了枕頭,一張不知道從哪個房間翻找來的毛毯蓋在了蘭堂的腰腹上。
失憶八年,思鄉成疾。
積累在心底的憂愁和壓抑得到了紓解。
蘭堂的意識回籠後,尚不願意睜開眼睛,眼窩微微凹陷,略顯疲態,短時間內無法回到精神狀態最佳的時候。蓬鬆的長捲髮在他的脖頸和鎖骨處盤繞,猶如美人魚翹起的尾尖。
他許久沒有如此甘睡過,身體得到了深層次的放鬆,每塊肌肉都暢快淋漓的「戰鬥」過。他與那人好似天生的一對,身心契合,初嘗情愛就不可自拔,分不清誰是主動,誰是被動,唇齒一碰,便恨不得把對方吞入肚子裡。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荒謬地跟一個看不清的男人發生關係,但是現實已經發生了,他聽見對方的聲音就恍若墜入愛河的人。
蘭堂感覺到了莫大的滿足。
第一次不那麼冷了。
那人……好溫暖,不讓他在上面這一點略過分,他勉強原諒對方了,反正自己的擇偶條件就是能溫暖自己的人。
港口黑手黨準幹部·失憶患者·蘭堂的神色逐漸清醒,內心有很多話想要與那個人溝通。
他伸手一探,咦,身邊沒有人。
蘭堂的大腦頓時驚醒。
「人呢?」
蘭堂猛然坐起身,為他保暖的毛毯滑落到地上,他看到自己一個人睡在兩張沙發的中間位置,跟自己過夜的那個人「變成了」兩個枕頭。
對方這麼早跑哪裡去了?
蘭堂不死心,撿起地上的衣服,匆匆裹上,一腳深、一腳淺地往別墅樓上找人。別的不提,那個人的體力很不錯,一看就得到過充足的武力鍛鍊,兩個人糾纏了整個晚上。
每個房間的門被蘭堂相繼推開,包括廚房和衛生間,全部檢查了一遍,一無所獲,對方幹完那事後沒有去樓上洗澡。
這不合理。
除非對方急著跑路,不願多停留。
蘭堂分析一遍後,理智上線,臉色如同開了染坊般五顏六色起來。
重點是——他沒有看到對方的臉!
蘭堂強忍著上當的心情,拉開窗簾,二話不說跑去沙發上一頓翻找「殘留物」。
他在昨夜有意扯過對方的頭髮,那個人是長頭髮,編著辮子,發繩都被自己拽了下來,散開後透著蘋果味洗髮水的味道。
在沙發縫隙裡,他找到了一根不是自己的頭髮,要知道他這裡沒有第二個人休息過。
蘭堂把髮絲放到眼前,定睛一看。
這根頭髮挺特別的,髮根處是金色,發尾處呈現出半透光的淺金色。
「金髮!」
睡了他的人是金髮的男人。
蘭堂苦苦思索:「他是金髮……」他的眼前忽閃破碎的畫面,「可能是金髮藍眸。」
蘭堂想到自己過去工作的期間,總是會無意識地留意金髮藍眸的歐洲男人。每一個擦肩而過的剎那,他都會回頭看,妄圖抓住命運的衣角,在看到對方的容貌後就失望了。
他敢保證自己要找的人非同尋常,要麼身上具備特別的標誌,要麼就是一眼驚鴻的型別。
這不僅是失憶後的習慣,更是某種第六感給予他的「重要提醒」。
找到他!
看到他!
抓住他!
我的記憶肯定會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