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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若是抱有貪權的僥倖心裡,假戲真做,盡可以去與大明的宗室藩王們,碰一碰。」晉陽公主又警告道。
那日晉陽公主的話再次在腦海中回憶起,周士弘看著臺上被王彥挾持的皇帝,今日種種,皆像是二人的謀劃,這讓他信以為真是皇帝的旨意。
「新城侯與我說過,大明有燕王殿下,是大明的福,殿下有公主,是殿下的福。」
周士弘說完,旋即走入殿內至御前跪伏,「臣,左軍左都督周士弘救駕來遲,周家世受恩榮,為主之計,無奈與賊妥協,一切為救主而為,望主寬恕。」
周士弘的一跪,讓在場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唯獨擔憂起臺上被王彥挾持的皇帝,周士弘隨後起身,挺直腰桿,作為軍人、將領,一雙鷹眼冷盯著臺上的叛賊,「在你拉攏我之前,是否忘了,我是漢人,你可以為前朝的君主捨身,那麼我,也可以為了我的君與國,赴死。」
周士弘的態度,也讓皇帝虛驚了一口氣,在權力的誘惑之下,這一場變局到最後,周士弘成為了最關鍵,他可以殺了所有人,因為今日這場變故中有太多的理由可以利用,栽贓他人,讓他成為新朝的最大功臣,甚至是取代。
「動手。」
就在周士弘一聲令下,王彥便拿著刀氣急敗壞道:「狗皇帝,死也要讓你陪葬……」
砰!
在一聲火銃之下,王彥手舉的佩刀掉落在地,皇帝拾起刀,拖著受傷的身體與難以站立的雙腿,企圖與身側挾持的賊人一戰。
「夠了!」殿內女子一聲大喊,使得交鋒的兩隊人馬靜止了下來,楊氏看著殿內一切,自知已沒有了勝算,「我敗了,這一切都是我主謀,賢妃劉氏的生母是王府內的僕人,曾受我父恩,要殺便殺我一人,他們都是無辜的。」
「郡主不可,郡主。」這些前朝的遺孤,臣子、將士之後,如今為復仇潛入京城,他們手握佩刀,不忍的看著楊氏。
楊氏看向趙希言,「殿下還欠我一個承諾,而他們,就是我的就是向殿下最後提出的條件。」
王彥已經倒地,皇帝畢竟是武將出身,況且周士弘帶來的禁軍還配備著火銃,人力又豈能與火器相比,她不想這些人再做無謂的犧牲。
皇帝握著帶血的刀,手捂著胸口退到一處,隨後向趙希言說道:「對於這些人的處置,朕把權力交給你。」
趙希言看著楊氏,「讓他們放下武器,不要再負隅頑抗。」
——
永康七年冬,一場宦官亂政的兵變在左軍左都督周士弘的入內後化解,皇帝下詔恢復燕王爵位,逆黨全部被抓獲,包括通政使高升,奉天殿之變的當日,賢妃自縊儀柔殿,因孩童哭聲之大而驚動了看守,但發現救下賢妃時早已經斷氣。
永康七年冬末,仍以內命婦皇妃之禮下葬賢妃劉氏,皇子交由乳母照看。
事後,周士弘才知道晉陽那夜說的話,投敵蟄伏靜待時機並非是皇帝的意思。
受召入見前,周士弘找到了晉陽公主,他知道天子的疑心都重,這些時日便讓他日日恐慌,「私自帶兵入殿,是某逆的大罪,公主這不是害我嗎?」
晉陽公主卻笑了笑,「若換做別人,事後一定人頭難保,但你是周將軍。」旋即走至他的身側,小聲道:「燕王殿下會同陛下說,將軍所做一切都是她安排的,將軍大可放心。」
周士弘聽後,忽然對於晉陽公主有了極大的改觀,同時也明白了新城侯為何會如此折服,便深深作揖道:「保得國家安寧,雖死無悔,公主大義炳然,殿下有您,不可不謂之福。」
真投敵的高升已被抄家處斬,而對於周士弘,皇帝遲遲沒有降下賞罰。
——乾清宮大殿——
皇帝的氣色較之前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