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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千戶?」
千戶揮舞著手中的利刃將箭矢彈開,微光之下,箭簇折射的光芒角度與之前在儀仗隊時的形狀有些略微不同,「今日伏殺的刺客不止方才那一批人。」
忽然,幾隻速度極快的箭射中了侍女的坐騎,因為劇痛而失去理智的黑馬撞倒在樹下,侍女從馬背上滾落,身上的刀傷被二次撕裂,侍女張開嘴用手捂著傷口捲縮成一團,因為劇痛而讓她變得抽搐與不自禁的全身發力,想試圖以此減輕傷口的痛楚,手背與額頭上的青筋腫脹得十分厲害。
紅袍與千戶緊張的跳下馬,除了刀傷,侍女身上還有幾處箭傷,剛剛因為落馬使得木箭被折斷,也使得傷口擴大,「您中箭了。」
追兵越來越近,千戶將自己的馬牽來,「你們騎一匹馬,指揮使護著世子離開,我來斷後。」
「可是」
千戶起身,緊了緊手中帶血的刀,「家父隨燕王徵戰天下,受燕王隆恩,蒙燕王信賴方有張家今日,食君俸祿,承君之恩,當為君死。」
「是我害了你們。」趙希言自責道。
千戶單膝跪道:「能夠輔佐世子這樣仁慈的主子是臣的福分,若有來世,臣仍願輔佐世子。」
「駕!」
鮮血順著馬肚滴落在地,身後的馬蹄聲僅在停止片刻後朝迎來了一陣廝殺,像是兩股勢力敵對,直至一方聲音漸小,勝負已定,重整人馬後向圍剿之人逃走的方向追來。
紅袍提起韁繩將馬拉住,侍女捲縮在她懷中抬頭,「姊姊要做什麼?」
「對不起。」紅袍用身體圈住侍女,旋即拿出一把匕首塞到她懷中,「不管是什麼勢力,燕國都是皇室的忌憚,希望世子可以聽進去臣的話。」
紅袍將侍女從馬上抱下,「我知道世子自幼習武,這點傷對於世子來說還能夠堅持。」
本該天真的眸子此刻--
印著血紅,對視著紅袍不停的搖頭,「張千戶不在了,你們都是我最親近最信賴的人,我不能」
「沒有時間了。」紅袍將人推向山林間,「臣不能讓您落在他們手中。」蟄伏的刺客裡動用了弓箭便是不想留下活口,「燕王受萬民愛戴,上天一定會庇佑他唯一的子嗣的。」
「姊姊。」
「保重!」說罷,紅袍拉著韁繩跨上馬,調頭向來時的方向駛去。
侍女打扮的人拿著一把帶血的匕首顫抖不止,旋即倒吸了一口涼氣,感受到了氣力在流散後便扯下衣裳將出血的傷口止住,極為冷靜的掩埋了血跡向叢林深處跑去。
此是冬日,野獸們紛紛進入冬眠,但她知道,即便不死於敵手與虎口,也有可能因為箭傷失血過多而死,但是除了奔跑,她想不到還有什麼可以活命,即便希望渺茫。
今夜的月色很黯淡,而浩瀚星辰卻格外明亮,那顆最耀眼的北斗星便跟隨在趙希言的腦後,力氣漸漸消散的趙希言望著身後的北斗星,腦海中閃現著一張張地圖,臨行前做的準備,除了必經的官道,濟南前往揚州還有不少羊腸小道,「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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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軲轆——軲轆——一輛馬車在前往揚州的山間小道上快速行駛著。
「籲!」車夫忽然駕停,讓身後安座的兩名女子差點翻滾出車廂。
「出什麼事了?」女子問道。
車夫捏了一把冷汗,「前方路上躺著一個人,小人差點就碾過去了。」
於是婢女便攙扶著女子從車內走出,疑心道:「什麼人會在如此深夜躺在山路中間。」
車夫隨其下車,緊惕道:「姑娘小心,此人身上有血。」
說罷,微風吹過,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