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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有些發愣，卻聽有人道：&ldo;我倒是看錯了你。&rdo;

陳蘭橈驀地轉頭，卻見身旁不遠處，有一道人影孑然而立，仔細看，才認出居然正是皇后。

皇后不疾不徐地走上前來，笑影淡淡地望著陳蘭橈，陳蘭橈問道：&ldo;娘娘是何意？&rdo;

皇后看著她，點頭道：&ldo;之前我以為你會是第二個柔妃，今日才發現，你不會是她。&rdo;

陳蘭橈仰頭看著月色，幽幽然道：&ldo;誰也不會是第二個誰，就像是皇后娘娘您也只會是您自己，陳蘭橈，也始終是天下無二的陳蘭橈。&rdo;

皇后聽了這話，哈哈長笑數聲：&ldo;說得好，但這話若是在今日之前，我定會覺得你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rdo;

陳蘭橈道：&ldo;今日又如何呢。&rdo;

皇后道：&ldo;我現在隱約知道先帝為何對你另眼相看，你身上並無扭捏之氣，反而磊落坦蕩，有種男兒傲氣，難得啊難得。&rdo;

陳蘭橈笑道：&ldo;我竟不知我身上會有這些優點。&rdo;

皇后道：&ldo;今日在殿上你跟燕歸所說的，令我想起了一些事。&rdo;

陳蘭橈問道：&ldo;何事？&rdo;

皇后沉默片刻，走上前來，看著旁邊院落中盛開的花朵，打量了會兒，摘下一朵來：&ldo;本來你今日所說的這些話……該是我說的。&rdo;

陳蘭橈一怔：&ldo;我不明白。&rdo;

皇后低頭嗅著那花上的香氣：&ldo;我的意思是，身為一國之母，才該說出那些話來。但是我沒有，不是沒有想過……但是不敢深思，我只是覺得，傳下來的這些舊制，是天經地義該遵循的，而從來沒有想過，它是不公平的，我不敢，你懂嗎？&rdo;

陳蘭橈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皇 後拈著花，抬頭看向遠處，道：&ldo;長久以來，我跟先帝的感情向來很好，也是所有人眼中貞靜持躬，堪稱母儀天下的典範。但自從琪兒出事，我才發現，其實我所想 要的只是讓琪兒順利成為太子，成為皇帝而已，原來我並不是個好皇后，我只是知道眾人眼中的皇后是什麼樣，所以想讓自己表現的那樣。&rdo;

陳蘭橈道：&ldo;其實娘娘你做的已經很好。&rdo;如果不是最後太子琪的死亡對皇后打擊太大，皇后應該依舊是之前那個無可挑剔的皇后。

皇后笑道：&ldo;是啊，但是我戰戰兢兢地當了一輩子皇后，到現在才發現，其實我什麼也沒有，我只是按照別人所願的演足了一場戲，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得。&rdo;

陳蘭橈道：&ldo;娘娘言重了，您還有福明公主，而且以後的日子也還長。&rdo;

&ldo;沒有了，&rdo;皇后嘆了聲：&ldo;福明心裡恨極了我，我被琪兒的死迷了眼，為了給琪兒報仇，我寧肯連她生死都不顧，至於以後……我還有以後麼？&rdo;

陳蘭橈不知該說什麼，皇后微微蹙眉，自言自語道：&ldo;奇怪，為何我竟要對你說這些……罷了，不說了，也是時候……該走了。&rdo;

陳蘭橈轉頭看她，皇后笑了一笑，把手中的花兒往園圃中一扔，轉身往外而去。

那是一朵盛放正好的牡丹，重重地跌在地上，卻不改絕艷本色，月光之下，顯出一種端莊而悽然的美來。

皇后去後，陳蘭橈心中感慨萬千，又獨自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