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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第3/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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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了靈魂的痛楚,思考生命存在的疾病問題,以駭人的虐戀性情節凸顯了當代人面對生活殘忍真相後無所適從的精神狀態,以及心靈的絕望和理想的落空。喻示我們所處的,是一個瘡痍滿目的生存空間。這是一次忠於感覺的“放肆”性寫作,他拒絕道德和社會倫理的評判。這樣的作家,人們的態度有兩極,不是喜歡,就是厭惡。沒有中間過渡。

他說,“這是一部關於夢的小說。無夢時代的夢……這是絕望中的堅守。”小說借婚姻的框架,來展現關於人生狀態的一系列問題。也就是說,它借婚姻的表,來表達人類內在的精神危機。長久以來,我們的文學總要以苦難來書寫人生的困境。比如貧窮、疾病、勞苦。人們普遍認為,所有的不幸,都是建立在貧困的基礎上並衍生出來的旁枝,只要消除了貧困,人們就容易獲得幸福。陳希我認為那是一幕假象。他不滿世相的欺詐,而決定以筆來撕開遮蔽,還原真相。

暴虐無處不在

小說以Xing愛作為切入角度,確切來說,是變態的情慾。文章的開篇到結尾都充滿了暴虐性描寫,而且一次比一次殘忍,一次比一次變態。常常在本應溫情脈脈的時刻,作者卻忽然轉筆,將溫柔鄉寫成了暴力場。比如嵇康得知樂果與老張的曖昧關係後,出於妒忌第一次打了她,“你的手在麻麻發疼。出手是那樣的有力,好像積蓄了幾十年的仇恨。被我逮住了!被我逮住了!你歡快地叫著。你的頭腦卻一片空白。輕鬆,虛脫。”樂果出走後的歸家,兩人互相道歉,請求寬恕。“被寬恕氣氛籠罩,有一種異常的溫馨。像嚴冬中生起了一堆篝火,感覺特別好。”然而,嵇康很快又伸出了暴力的拳頭,“好像這打是一種救贖。你惟恐失去了救命的稻草。”樂果由最初的驚詫到平靜接受,再到主動請求嵇康更狠勁地打,以一次次的肉體受虐來抵抗精神深處的焦慮。最後,她不可救藥地愛上了這種折磨。

除了拳頭,作者還借用了虐戀道具。比如皮鞭、菜瓜、夾子、泥鰍、圓梳。這些工具作為權力的意象存在著。嵇康的施虐與樂果的受虐互為影響,在肉體的痛楚中得到快感與滿足。女性曲意奉迎,低微得近乎卑賤的請求各種仿男性性器官的物體的攻擊,越是奇形怪狀,越能滿足人心深處的破壞慾。男性則在觀看對方的痛苦中得到掌控一切的權力感,在設想中對對方施以刑罰。雙方似乎在對肉體的刺激中去喚醒靈魂的麻痺。所有的虐戀情節中,以圓梳的情節最為駭人。那絕非以一般的享虐所能理解了,它帶來的結果是徹底的毀滅。

“你聽見了她慘烈的叫聲。好癢啊!她的下面水流成河。/她突然換上了一把圓梳。/圓梳好像戳進了你的心,在你的心裡屠戮著。/你讓她停。她沒有停。停了就癢了。只有做,只有繼續。/血從梳齒上蜿蜒流了出來。/痛嗎?/痛。她回答。可是很爽。痛了才爽。”

顯然,這樣的寫法不會讓人感覺舒服。它顛覆了我們對Xing愛的一貫看法。為什麼要寫成這樣?陳希我解釋:“精神上絕望,到了不用肉體受虐就無以解脫的程度。”陳希我毫不諱言,他欣賞這種極致。“當暴力到了極限的時候,它讓人震撼、臣服、柔弱,就產生美了。這種情況就像虐戀,你從束縛中獲得了最終的自由。”

性與拳頭之外,還有來自言語的侵犯。帕雷夏?伊文思在著作《語言虐待》中,把言語虐待分為辱罵、壓抑、對抗、掩蓋、阻礙和轉移、命令、威脅、評判和批評型八種型別。這八種型別的言語虐待在《抓癢》中都可找到相應的出處。比如樂果詢問嵇康晚飯吃什麼,嵇康回答的不耐煩與粗暴。可視作辱罵型言語虐待。他將眼前的妻子比喻為一塊大抹布,恨不得她立即消失,唯有影片對面的陌生才能給予他旖思旎想。嵇康試圖將這種厭惡隱藏起來,閃爍言辭。這是阻礙和轉移型言語虐待。他們在購物時以掌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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