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5 頁)
蠢欲動。後宮攝政,苛待妃嬪。如今以她的名義將林婉軟禁,倒真的給了林路一個極好的理由。
卿笛手輕輕一揚,那張紙在空中燃了去。她擇了名宮女一起去了萃菊軒。守在林婉門前的護衛大約是沒有見過卿笛,見她要進去,左右為難。卿笛身後的宮女名喚作安雅。安雅給那護衛低言幾句。那護衛一副恍然大悟地模樣,顫抖著跪在地上,道:“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不知者無罪,你起身吧。”卿笛推門進入屋內。屋內的陳設十分簡單,不過一張木桌,幾把椅子,一個床榻,一張梳妝檯,梳妝檯上卻無尋常女子應有的胭脂水粉,只有一把木梳孤零零地呆在那裡。卿笛方一進屋就可聞見沁人心脾的香味。走進屋子才知道,這間屋子的窗子下便是花田。林婉穿著素衣站在窗子前,撥弄著掛在玉簫上的瓔珞。
“來了?”那輕若不聞的腳步聲消失,林婉甚至可以感受到身後那小小的人兒的呼吸。此刻的林婉同前幾日的她判若兩人。她將玉簫放在木桌上,又為卿笛沏了壺茶。
卿笛笑笑道:“是啊!來了!花晏,這幾日,你可還好?”卿笛在這萃菊軒佈下結界,若是林婉踏出這萃菊軒一步,就會變作痴兒一般,什麼都不曉得。只有安分守己地呆在這萃菊軒中,方可憶起前塵往事。卿笛小啜一口,這茶如今同這林婉一般,淡雅且芬芳。
林婉溫柔一笑,道:“承蒙殿下費心。花晏很好。”
“那便是極好的。”
“那花田的花倒是極香。”
“殿下過獎。”
二人相視一笑,久久相望無話。林婉隨後起身,從枕下取出一本賬簿交到卿笛手中,道:“花晏相信,這對殿下有用。如今花晏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卿笛笑意愈深,接過賬簿,隨手翻了幾頁。眼中的笑意凝固,林婉看著卿笛,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卿笛這時猛然將賬簿合上,道:“花晏,之後的事情不用我再教你了吧?”揚手,將三尺白綾扔在林婉腳下。林婉悽悽一笑,俯身拾起。這白綾用的是上好的料子,不知道用的時候會不會少些痛苦。
“花晏,明白。”
那一道白如雪的白綾從房樑上端飄過,劃出一道極美的線,準確無誤的落回林婉手中。纖纖十指靈巧地打了個死結,她瞧著將頭別過一邊的卿笛,笑道:“殿下。”那些年,還在天宮的時候,林婉是有幸見過花羽族族長一面,那模樣,同卿笛有八分相似。
“何事?”
“我們作為花羽的依附體,這一生,可會有生養?”
“一生都不會有。”依舊是那樣的冷漠,斷了林婉最後一絲求生的念頭。到底還是心軟了,卿笛起身,拿著賬簿,快步離開囚禁林婉的小屋。身後傳來一聲又一聲,那聲音逼得她走的那樣快,所到之處帶來陣陣微風。安雅跟在卿笛的身後,須得小跑才勉勉強強跟得上卿笛的步子。
“殿下。林貴人沒了。”安雅猛地一下拉住想要逃避的卿笛,殘忍地說出方才從萃菊軒傳出的話。卿笛身體裡的力氣在那一瞬間被抽乾,她軟軟地坐在地上,神情呆滯。安雅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卿笛扶起來,牽著恍若人偶的卿笛。
後幾日,卿笛都將自己關在房中不肯見人,阮太后也派人來瞧過,並沒有帶回什麼好的訊息。最終,就連阮太后自己前來,也被卿笛擋在了外面。而每一日安雅同許岑送進去的飯菜,不過一個時辰有被人原分不動地端了出來。幾日滴水未進,許岑看著日漸消瘦下去的卿笛,心中疼痛不已。
“殿下,您好歹吃些。”許岑顧不得許多打發了周圍的人,自己端起小碗,很是體貼地將粥涼了涼,才給卿笛喂。許岑小心翼翼地將湯匙挨近卿笛的嘴唇,期盼她可以張開嘴將粥吃下去。卿笛冷冷地看了眼,將頭別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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