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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兒竟在我一個女子面前紅了雙眼。許是有些難為情,別過頭去,道:“無事。姑娘請回。”
麒麟仙山的後山萬里青翠,且四季常青,且開遍山間那奼紫嫣紅的花兒令人愈加傾心於此。這裡是蒼茫天地中難得的美景,亦是旁人不可瞧見的美景。
我一步步走到蒲涯的面前,鼓足了勇氣,道:“公子,安雅初見便傾心於公子。”
心如擂鼓,不論多少光陰,這般有勇氣怕也只得這一次了。我低著頭,不敢直視蒲涯的反應。久久未等到蒲涯的回答,我偷偷地瞄了他一眼,瞧見他眼中難以掩飾的溫柔。剎那間,心彷彿要從胸腔跳出。
時光靜靜流淌,一陣涼風吹起,吹來了他的神智。蒲涯大抵是這才記起我的存在,道:“蒲涯笨拙,怕是隻能辜負了姑娘的好意。”
一盆涼水,澆透了我整顆溫熱的心。雙腿登時一軟,我強迫著自己站好,看著他的眼,看著那叫我自作多情的溫柔,道:“敢問公子可是有傾心之人?”
蒲涯點了點頭。
登時,我心宛若置於冰窖之中。提起裙裾,轉身逃開這一片美好的景。
☆、【番外】不知君心不曾喜(6)
第六幕互別
自那一日後,我便鮮少在閣中見著蒲涯的影子。每每問起旁的人,皆是言蒲涯有任務外出。偶爾瞧見他站在柳卿笛閨房門前黯然傷神的模樣。我想,我大抵是明白他傾心於何人。若是旁的女子我大抵是不服的。可此人是柳卿笛,我心服口服。
同一個屋簷下,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遇見之時,總是免不去尷尬。時日久了,尷尬宛若是敝履,叫人遺忘在腦後。
又是一個百年。
皇妃壽誕前夕,柳卿笛大勝歸來。一時間,關於柳卿笛英勇的傳聞叫人津津樂道。成了天族眾人茶餘飯後不可缺少的談資。天帝夜玄親自到城門前迎接,倒也是有人盛傳,帝后情深。而我和蒲涯也同天帝前往。
惠風和暢,天公也憐惜柳卿笛。
不遠處浩浩蕩蕩地軍隊靠近。為首那一身鮮紅戰衣的柳卿笛愈發的扎眼。距離宮門三里處,她翻身下馬,將馬交給一旁的親信牽著。若非她左手腕纏繞的白布,大抵是要叫人以為這一百多年,她養的這樣好是去哪裡好生玩耍了一番。
夜玄摒棄眾人,獨自上前執起柳卿笛的手,將她緊緊地擁在懷中。耳鬢廝磨,許久,天帝才將佳人放開。二人執手去了月華東宮,能在東宮設宴慶功的只有一人,天后。
接風宴也是十分隆重。天族眾人礙於柳卿笛胳膊上的傷勢尚未痊癒,只得以茶代酒以表賀意。在柳卿笛略顯疲憊中,接風宴早早結束。這一個寂靜的夜晚,柳卿笛便被夜玄安置在鳳笛軒歇息。我自然是前往伺候。
百餘年未見,柳卿笛愈發的消瘦。到了軒內的寢殿,還未同我說上幾句話便沉沉睡去。前來探視柳卿笛的蒲涯瞧著她安靜的睡顏,神色有些不大對。
我將蒲涯帶到外屋,道:“怎的了?這些年,你不都是一直盼望這閣主得勝歸來,今兒這是怎的了?”
蒲涯蹙眉,道:“你知道這一次蘇氏一族是怎樣的下場?”
我搖了搖頭,卻是不明他為何忽然問起這個。
蒲涯緊抿薄唇,許久才說道:“滅族。”
我大驚,道:“什麼?”
蒲涯道:“閣主一人,將蘇氏一族全族殺害。即便是有幸免於難之人也被她打回原形。這一場戰役不過是百年便已結束。這幾十年,她一直將將士安頓在外,心思不明。小雅,這不是我當年認識的柳卿笛。她變了。”
一時間,我也不知自己該說什麼。索性便用沉默來掩飾不知該如何應答。
清涼的夜,透著點點悲慼。我看著蒲涯,心中猛然被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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