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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箱子裡裝著的雲錦,還有金錠子,還滾到御史大人軟轎底下。
兩邊人吵了起來,御史大人不願惹事,叫下人閉嘴,可送禮的人愈發覺得他們好欺負,罵罵咧咧的。
然後,一不小心就暴露了是去阮府送賄賂的。
皇上嚴令,不許官員收受賄賂,如有發現,一律嚴懲。
本來收受賄賂這樣的事,歷朝歷代,屢禁不止,大家也心知肚明,可御史大人既然發現了,就不能裝聾作啞,少不了一頓彈劾。
更何況,那御史大人正是魏國公的門生,沈琅之打了魏國公府大少爺,皇上當眾訓斥魏國公府,導致魏國公府和代國公府解除婚約的事,京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魏國公和沈家也算是勢不兩立了,只是暫時還在風頭浪尖上,不好動怒,否則就該叫皇上覺得魏國公府睚眥必報了,畢竟是魏國公府大少爺錯在先。
現在,這不是絕好的機會嗎?
阮家並不顯赫,京都那麼多權貴,那一大箱子的雲錦和黃金,賄賂侯府和國公府都足夠了,賄賂一個小小的阮家,這不是腦子有病嗎?
而且那小廝都說了,賄賂阮家,是為了巴結沈家,從而攀上煊親王府和崇祖侯府的高枝。
上回送了五千多兩,他們老爺留京的事,還沒有著落,大約是送的禮太輕了,這回可是下了血本的,但願能早日定下來,任上雖然自在,可哪有京都錦繡膏粱的繁華啊,還有幾位姑娘和少爺也都到了說親的年紀了,再外放三年,等回來年紀大了,一輩子就給耽擱了啊。
御史大人讓小廝聽了一路,等小廝回稟後,就去了一趟魏國公府,然後第二天,彈劾阮大人的摺子就送到皇上跟前了。
皇上當眾就發怒了,阮大人嚇的趕緊跪下說冤枉,沒有的事。
這些天,是有人往阮家送禮,可是他哪有膽量收啊,他在朝上舉薦什麼,沈鈞都公然反對,半點表妹夫的情面都不給,他有自知之明,在沈鈞那裡哪有幫別人求官的本事,還請皇上明鑑。
沈鈞公然反對阮大人的提議,議政殿的大臣都知道,當時還猜測著兩人是不是鬧矛盾了,不然哪有不幫著自家表妹夫,還帶頭反對的道理。
如此說來,還真的是冤枉阮大人了?
可要是阮大人是冤枉的,那御史大人的彈劾就是空穴來風,是汙衊。
御史大人如何會承擔這樣的名聲,那些人往阮家送賄賂是他親眼所見,豈能有假。
兩人在朝堂上爭論不休,還有不少大臣起鬨,吵的皇上頭都疼,還能怎麼辦,徹查唄。
一旦發現賄賂屬實,嚴懲不貸。
因為阮大人在朝堂上說沒有找過沈鈞幫忙,更沒有往沈家送過什麼賄賂,再加上沈鈞原就性子嚴謹,子虛烏有的事,只要不燒到他身上來,他管不著,再加上有御史大人徹查,他就不蹚這趟渾水了。
他下朝回來,關於御史彈劾阮大人的事,一個字都沒吭過。
可阮大人回府之後,就一通發飆了。
他知道秦氏收受賄賂的事,沈鈞在朝堂上拖過他後腿,他也不想去求他什麼,秦氏有本事,她自己去求,他不管。
可是沒想到,秦氏收了人家的東西,不給辦事,而且收的比他想的要多的多。
一箱子黃金和雲錦,那得是多少錢,為什麼沒人跟他報備一聲?
阮大人一陣發火,秦氏覺得莫名其妙,她是收過雲錦,可也只有兩匹,心疼他上朝辛苦,也是為了討好他,已經吩咐繡房給他做衣裳了,她上哪弄一箱子云錦去?!
還有黃金,也有人送,只有五百兩,滿滿一小匣子,離一大箱子差的遠呢!
還不夠沈玥一回坑的。
秦氏極力辯駁,可她再怎麼說,阮大人都不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