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5 頁)

我辦理京城的入住證，大概下午就辦成。

他們還帶我去看為了幫我掩蓋真實身份而準備的一間鋪子。

那是離葵花街不遠的大石街。鋪子不大不小。有兩層，有一個小院子。一大幫人正在那忙著裝修……。

工作人員又說，我們師徒今天晚上暫時先在素蘭亭過夜……。

晚上，我被安排在一間書房休息。

這間房不算大，但是非常雅緻。簡樸的桌椅顯得明快。書架頂和桌子上各放著一盤綠葉素心蘭作點綴，使房子充滿儒學文心的氣氛。不足之處就是初夏的蚊子多了點。

房的靠裡面有一張用花梨木做成的羅漢床。我上了床躺下，在花梨木發出陣陣木清香的環境琢磨著為鋪子起個什麼樣的名字……。

正當我在床上朦朦朧朧將要入睡的時候，有人輕輕地敲門。我趕忙起來去開門。

來者是焰君和百花菇。

焰君一進來二話不說就衝到視窗前忙落下防蚊子的紗窗。

百花菇抱著古琴跟在後頭。

她薄衣貼體輕紗披身，顯示出一種香嬌玉嫩的韻味。

她作抱琵琶半遮面狀，微紅著臉快步走到我床的對面跪下。我處在愕然中……。這跟昨天晚上的她真是截然不同。昨天的她是那麼的颯爽英姿豪氣四射，整一個女中豪傑的樣子。而現在的她像換了個人似的。羞答答的含苞欲放、閉月羞花的樣子……。

“嘻！”她玉手半遮嘴邊紅著臉向我羞羞地微笑了一下，然後點燃旁邊放置的一個小銅香爐。立刻，一股濃香的香氣撲鼻而來，聞了使人身心感到非常的舒坦陶醉……。她把古琴擱在腿上，輕咳一聲，玉指在琴絃上一撥。一曲《高山流水》開始了。

琴樂一起，焰君就開始很嚴肅地不知道是在打太極拳？還是在跳起舞？因為從他的動作上看，根本分不清楚是拳還是舞。

反正就當著是聞琴起“舞”吧。

百花菇彈的《高山流水》使我整個人彷彿置身於大自然的懷抱中。琴樂時而像山澗細泉涓涓的流水聲。時而又像是悠靜的竹林裡，微風佛起竹葉沙沙的響聲。時而像空靜的夜晚，幾聲蛙鳴，幾聲蟲叫。時而像又晨霧中寧靜湖面泛起的一個漣漪。時而是飛流直下的瀑布。時而又像大江後浪推前浪……。

當彈到高潮時，百花菇的手指飛快地在古琴上跳躍。那琴聲就像是千萬川流會合成驚濤駭浪奔騰向前的狂流。

這時候，焰君也跟著慷慨激昂的琴聲心潮彭湃地快速舞動起來。他甚至用手向四處不斷地迅速彈著……。

接著琴樂又回覆到平和。就像是在海洋上，在大風大浪中行進的船隻又回到了安全而平靜的港灣。又像是暴風驟雨過後的萬里晴空使人心曠神怡……。

最後百花菇收曲。焰君也跟著收勢。

由於剛才精彩的表演，焰君和百花菇的身上都微微出汗。

我已經不能用言語來表達我對百花菇彈這首琴曲的感受。如果非要用言語來表達，只能用俗世間的“繞樑三日”來形容。

我拚命地鼓掌……。他們很有禮貌向我道安後走出門口。我在拚命地鼓掌……。他們幫我把門帶上，我還是在拚命地鼓掌……。

我心裡也在拚命地說“好！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真是賞心閱目之至啊！”

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我一邊回味著剛才的情景和樂曲，一邊從門口走回床前。在這過程中，我突然看到地上有許多死蚊子。有些沒死的還在掙扎著……。

我蹲下去拾起一隻看。一顆芝麻打入蚊子的體內。我再拾起幾隻來看，都是同樣的結果。

我頓時恍然大悟了。

原來焰君和百花菇是幫我驅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