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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知道他長什麼模樣嗎?”路郝仁小心翼翼的詢問。
“放心,我不知道你知道。”她收回心神,微挑柳眉,“阿彪、阿虎、阿豹、阿獐,去幫老爺打點行囊,和我一同上京去。”
“啊——我心悸、頭痛、腿寒、抽筋……”路郝仁馬上倒在地上抽搐裝死。
“老爺……”眾夥計驚呼一聲,忙撲上前去揉腿的揉腿,捏背的捏背。“老爺,您不能死啊!”
小卓看得好氣又好笑,雙手叉腰道:“爹,要你出遠門有這麼可怕嗎?”
出遠門不可怕,跟你出門才恐怖……躺在地上兀自佯裝抽搐的路郝仁暗忖。
這一路上,他若不被女兒唸了個耳朵長繭、腦袋臭頭才有鬼。
小卓沉吟地盯著還倒在地上不起來的賴皮老爹,心中著實有點掙扎。
從江南到京師,可是漫漫長路,他老人家怎受得起路途顛簸呢?可要是沒有把老爹帶著,恐怕等她自京師討了債回來,“貸你一生”裡所有的庫銀就統統被他給借光光了。
想到這裡,她打了個冷顫,二話不說作出決定。
“把老爺扛起來,帶走!”
“哇,不要啊……”
身著金黃色、散發著皇族氣勢的袍子,烏黑髮絲綰髻攏在燦亮貴氣的黃金冠裡,溫文爾雅的太子爺皇鳳賦專注地批著各省呈上來的奏章和晴雨表,以及全國各地的谷收商聚冊子。
不只這些,包括賞善罰惡的狀紙和判決也同樣高高地堆在案頭上,其中有一部分被分門別類放在另一疊,那是他和莫宰相與諸賢達臣工商議瀏覽過的,正待圈寫發文回去。
一旁侍立的太監小花子恭恭敬敬拿著拂塵,不時揮來揮去勤勞的撣著灰塵。
但是因為他粗手笨腳的,老是用拂塵尾巴掃得鳳賦幾欲打噴嚏,所以鳳賦忍不住把奏章往邊邊移,好閃躲他無心的搔擾。
太子爺溫厚的性情可見一斑。
“主子,您先喝點茶,吃些點心再批吧,您也累得緊了。”東宮服侍老總管香公公親自捧著點心進御書房,心疼地道。
“香公公,有勞了。”鳳賦抬起頭,溫和地微笑。“就先擱著吧,待我批完這些再說。”
“可是……”香公公是自小看著太子爺長大的,見他這麼勤政辛勞,心中滿是不捨。
“真的不打緊,就擱著吧。”
“可是……”香公公突然悲從中來,眼圈兒一紅。“奴才捨不得主子這麼累呀,自早上過晌午,連口茶也沒喝,一口點心也沒吃,這人是鐵飯是鋼,您就算身子是鐵打的也不成啊。”
香公公這麼一哽咽,鳳賦登時慌了起來,趕緊接過點心。“我吃,我這就吃,你快別難過了。”
太子爺就是這麼善良體貼、親民愛民啊,就連對奴才都這般關愛體恤……香公公更是感動,眨巴著泛紅的老眼瞅著他。
小花子在一旁看得嘴巴大張,目瞪口呆的,連手上的拂塵掉了砸中腳趾頭都不知道。
誰教香公公可是東宮內最有威嚴的老總管,他們見了只有屏氣凝神的份,誰見過他老人家這般脆弱感傷的?
鳳賦則是見怪不怪了,暗歎了口氣,動作優雅地一口口將美味精巧的點心吃下肚。
其實他兩個時辰前才吃了莫宰相分他嚐嚐的浦東肉乾,一點都不餓。
但是身為太子,就是要順應民心、愛護百姓,所以也得安安老總管的心。
他突然覺得胃有點泛酸起來,連忙深吸口氣吞抑下那逐漸在小腹深處翻騰絞動的壓力。
從小他的性子就好,但也被教導要壓抑住內心的騷動和感覺,一定要做什麼、說什麼才能符合太子的身分,將來才能成為一個好君王。
有時候就算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