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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霧快速消散在傘下,歌詞寂寥地在耳邊盤旋不去,校門口停著黑色轎車,是他熟悉的車牌,鄭知夏拉開車門,被暖意燻得後知後覺打顫,林霽正在打電話,聞聲抬頭對他微笑。
「就到這裡先,我要開車了。」
座位前擺著熱奶茶,三分糖,尚且燙手,鄭知夏彎了彎眼,說:「訂婚快樂。」
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他將自己收拾得體面,眼尾一彎嘴角翹起,便是林霽最熟悉的模樣。不可否認,這讓林霽鬆了口久久高懸的氣。
「現在說是不是太早了,」他語氣鬆快,「才下午四點。」
鄭知夏便打量著他,用略顯誇張的語氣說:「都下午四點了誒,哥你怎麼還沒有開始收拾自己!」
林霽笑起來時尾音帶著微弱的鼻音:「不著急,帶著你一起去收拾。」
「又不是我訂婚,」鄭知夏嗦著奶茶,腮幫微微鼓起,「讓我比你帥是好事嗎?」
林霽在紅燈間隙側頭看他,眉眼間俱是溫和笑意。
「當然是好事。」
鄭知夏知道他是在開玩笑,因此一下車便溜去了大堂外的吸菸區,冰冷的雪迅速剝奪了好不容易積攢的體溫,薄荷味散在雪中,他抬頭,眼神很淡地飄向灰暗的天穹。
鄧明城過來找他時一言難盡地挑著眉。
「下雪天抽薄荷爆珠?」
「有意見?」鄭知夏瞥他一眼,手裡夾著將將燃到一半的煙,「那也給你一根抽抽?」
鄧明城嫌棄擺手:「冷死了,我才沒這飲冰吃雪的興趣。」
鄭知夏哼笑一聲,沒接話,鄧明城陪著他站了會,等一支煙燃盡才重新開口。
「不進去坐著?」
「裡面太悶,」鄭知夏又點燃一支煙,深深吸氣,「我等快開始了再進去。」
「啊?」
鄧明城不解地回頭看了眼,全市最貴的酒店,擁有最好的空氣迴圈,每一天都是恆定的溫度和濕度。
「是你今天太燥了吧?」
他說得輕佻下流,鄭知夏面無表情地抬腳,作勢要踹他:「明明是你自己太虛,滾進去吃席吧。」
「我虛個屁!」鄧明城據理力爭,「老子禁慾快半年了!」
鄭知夏才不在意他有沒有禁慾,薄荷煙粒過肺又吐出,他慢吞吞地抽完,直到確保大腦和胸膛同樣冰涼後,才抬腳回酒店。
「走吧,快開始了。」
宴會廳裡已經十分熱鬧,純金貼的牆面在水晶燈光下熠熠生輝,vala穿著明艷張揚的火紅禮服裙,和林霽並排站在比人還高的雪白蛋糕前,而林霽穿著板正的三件套西裝,青果領鄭重得恰如其分,溫和的笑意看起來心情極好。
也是,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想來林霽也不能免俗。
鄭知夏在門口頓住,視線長久地落在她身上。
好漂亮,好明艷。
——好般配。
鄧明城暗暗用手肘杵他:「幹什麼呢?站這兒準備當花童?」
「沒有,」鄭知夏垂眼,「走吧。」
他和鄧明城在各自的位置前分道揚鑣,緊接著林霽便朝他走來,剛靠近就微微皺起眉。
「剛才去抽菸了?」
「嗯,」鄭知夏平靜地對他微笑,「這種日子,我總該抽根煙慶祝一下吧。」
可他們都知道這不是慶祝,林霽眼中又浮現出讓他看一眼都覺得難以忍受的綿密痛苦,於是鄭知夏迅速地轉移話題,問:「我的座位在哪裡?」
林霽領著他坐到最前面,視野絕佳毫無遮擋,若是他要和vala在訂婚儀式上接吻,鄭知夏舉起手機便能幫他們錄下這值得紀唸的一幕。
他的殘忍如他本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