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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時真想哭，想自己苦心經營二十幾年的名聲就這樣地飛了。

有幾個買雪糕的人叫了他幾聲，他也沒聽見，他生老婆的氣，淨出些頭髮長見識短的主意，也怪自己沒有堅持真理。

想到這，他氣憤地推上雪糕車就走，回到家他一頭躺在床上抽開了悶煙。過了一會兒，老婆也回來了，一看雪糕車裡還有一些雪糕沒有賣完，便數落他：&ldo;你看你這人，賣不完也不說一聲，大老遠地又推回來。&rdo;

老蘇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沒好氣地說：&ldo;賣個鬼呀，都是你幹的好事。&rdo;老蘇在外面說話辦事總是三思而後行，惟有對老婆說話辦事他不用考慮那麼周全，深點淺點都可以。

老婆一見他發火了，便問：&ldo;怎麼了?&rdo;

老蘇先是劈頭蓋臉地數落了老婆一通，接著就把政治部的局勢和自己的處境說了一遍。

老婆一聽也傻了。一遍遍地說：&ldo;都怪我不好，連累了你進步。&rdo;

老蘇見老婆這樣，氣也消了大半，心想，這事也不能完全怪老婆，還是怪自己無能……想著想著，老蘇用手捂著臉，淚水從指縫裡流了出來。老婆見老蘇這樣，心裡更不好受，手捂住臉也哭了起來。

老蘇見老婆也哭了，自己便不哭了，他琢磨一會兒說：反正讓人看見了，哭也沒有用，大不了，明天到於處長家去一趟，解釋解釋。&rdo;

老婆紅著眼問：&ldo;能行?&rdo;

老蘇說：&ldo;試試吧。&rdo;

第二天，老蘇讓老婆陪著，花了十幾元錢，買了一網兜水果來到於處長家。於處長不在，和主任去釣魚了，老蘇一拍大腿，心想，怎麼把於處長釣魚的事忘了呢。老蘇和老婆在於處長老婆的陪同下坐了一會兒。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把昨晚的事解釋了一下，不知解釋明白沒有，反正解釋了，心裡也痛快了一些。幾個人又換了話題扯別的事。於處長老婆就說：&ldo;老於這人也是，我勸他轉業他不聽，又代什麼副主任，就他那水平怎麼能領導你們這些秀才!&rdo;老蘇知道，於處長老婆嘴上說的和心裡想的是兩碼事，但他也不能說破，便說：&ldo;大嫂，你這話說錯了，老於這人在機關裡誰不知道，要能力有能力，要人品有人品，他當副主任我舉雙手擁護。&rdo;

老婆也說：&ldo;是呀，是呀。&rdo;

於處長老婆說：&ldo;哪裡呀，你這是恭維他。&rdo;

幾個人又說了會兒話，老蘇和老婆便告辭了。兩個人從於處長家出來，渾身頓時輕鬆了不少，雖說沒有見到於處長，可把該說的話也都說了。

星期一，一上班，老蘇在走廊裡看見了於處長，於處長一見老蘇就熱情地說：&ldo;老蘇，你太客氣了。&rdo;雖然於處長話沒明說，但是他明白於處長話裡的意思。

老蘇等了幾天，見機關的人並沒有議論他賣雪糕的事，主任在開會時，也沒有提，老蘇的心才踏實下來。

他想，於處長這人還算夠意思。

老蘇經歷了賣雪糕的波折後，他下決心：小心地做人，這可是關鍵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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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瀟灑

6

星期三剛一上班，小汪就宣佈：&ldo;老張出院了，癌症是誤診。&rdo;

劉處長聽到這個訊息後，怔了幾秒，突然又笑了。人們不明白劉處長為什麼要笑。笑後的劉處長又掏出煙每人散了一支，這次他沒忘記扔一支給小姜。小姜說：&ldo;不敢當。&rdo;

老蘇沒點那支煙，手託著額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