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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別罷,以前的事風也好雨也好悽慘也好,趕緊的都通通翻篇兒……日後你有我了。&rdo;林錦樓說著低下頭,吻吻她的額角。
香蘭只覺有些東西悶在胸口,前情舊事彷彿真的一下子變得極淡,脆得風一吹就要碎。她有滿腹的話要對林錦樓傾吐,可是哽在喉頭,卻一句都說不出,只是怔怔的看著他。
林錦樓正色肅容,以沉穩聲音開口:&ldo;我再也別無他求。&rdo;
她也別無他求。
她看著他,兩人靜靜相對。
在這一方天地間,喧囂熱烈,滿是天燈,滿是唱腔,滿是天籟,滿是山下熱鬧噪雜的集市人群,紅塵萬千,皆是煙火之氣;可全世界又如此寂照沉默,靜若山巒,靜若翠微,靜若秋風,靜若樹梢上那一輪如霜的滿月,萬物涅槃,已入無生之境。
風起吹動香蘭的衣袂裙裾,讓她一瞬恍惚,全然不知夢裡夢外,前世今生,全然不知自己身處何方,而四面八方只有這個人在她的眼中,再塞不下旁的,她在全然已物我兩忘的境界裡,心中不斷呼喚著愛人的名字。
(正文完)
番外 袁承德
我的生母在我還在襁褓中便去世,她的死因,整個侯府中諱莫如深。我剛記事時,中午似睡非睡,奶孃在我身邊,摸著我的頭,口中一長一短的跟丫鬟們嘆:&ldo;別看德哥兒生在富貴家,可也是個可憐的,他娘真狠心,這樣賭氣走了,讓這孩子日後可該怎麼辦呢,侯爺再疼他,可也是個男人,終有一番事業要立在外頭,哪裡時時顧得上他,嘖嘖&rdo;
我中午起來便去問父親我孃的事,什麼是&ldo;賭氣走了&rdo;,爹素是個慈祥愛笑的人,那是我第一遭瞧見他冷眉立目,寒聲問:&ldo;是哪個不長眼的奴才在哥兒面前嚼蛆!&rdo;命人把我領出去玩,我悄悄溜回來看見奶孃和丫鬟們跪在我爹面前自己掌嘴,之後再也無人敢在我面前提起我孃的事。過了兩三日,爹領著我去他書房,看牆上掛著的一幅畫,那畫上有個穿著淡綠衣衫的女子,鴉髻粉面,低頭含笑,手裡捏著一枝荷花,爹說&ldo;她就是你母親&rdo;便說不出話,臉上滿是傷心悵惘的神色,一下一下摸著我的頭,我滿腹的話不敢問,只是愣愣看著那畫的女子,想不出她曾是個活生生的人。
我有哥哥姐姐,皆待我極冷淡,不理不睬,整個府裡只有我爹和身邊伺候我的僕婦們待我最好,我在心裡悄悄把奶孃當娘,把貼身伺候我的丫鬟碧蟬當娘,可又覺著不對,她們和畫裡那女子半分相像的地方都沒有,直到我見到林叔叔的小妾陳香蘭,一顆心這才四平八穩的落下來‐‐我娘合該是她這個模樣。
香蘭待我極好,溫溫柔柔的跟我說話,關心體貼寒溫,親手給我做衣裳鞋帽,還教我寫字讀書,聽我說心事。有一回前房嫡出的二哥欺負我,罵我是:&ldo;奴才生奴才養的,親生的娘也是下賤種子!&rdo;我聽了大怒,因打不過他,趁他不備便撿了塊石頭拍在他頭上,他疼得當場大哭,丫鬟婆子趕緊給拉開,父親不在家,大哥過來評斷此事,因二哥也不佔理,我年紀又小,便不了了之。
我將這事興高采烈的講給香蘭聽,本想讓她誇我,熟料香蘭竟肅著臉,道:&ldo;去牆角面壁思過去。&rdo;
我懵了,眨著眼,癟著嘴,不知自己錯在哪裡,只好用可憐巴巴的小眼神看著她。香蘭說:&ldo;你好生想想自己哪兒錯了,待會兒我有話問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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