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第1/2 頁)
她終究只是一個普通人,哪怕自己再怎麼不後悔,無論重來多少次她都會堅定搞死謝年舟,但她依舊會受到良心的譴責。
她揉了揉自己的臉,做出一個決定——她要現在去給謝年舟收屍。
就當,讓自己的良心好受些。
祝起身掀開霞影紗的帷帳,「琥珀咦,珍珠,怎麼是你?你不是去找我阿兄了嗎?」
看到來人是珍珠,她不免有些意外。
珍珠笑了一下,遞來一盞漱口的茶,「我是女郎的人,自然是要守著女郎。」
「我又沒捱打,你守著我做什麼?」
祝儀就著珍珠的手漱口,抬手揉了下眉心,「算了,你在也好,正好我有事找你。你現在去給阿兄送個信,就說讓他明天晚上亥時來院子後門接我,我會扮成你或者琥珀,跟他一起出去。」
珍珠似乎早就知道祝儀會這般做一般,絲毫不意外,伸手抬手拂了一下祝儀睡得有些散亂的鬢髮,溫聲囑咐道:「女郎路上注意安全。」
作為祝家的一家之主,祝儀讓祝寧峰救自己跑路的事情很快被祝謙得知。
「我就知道她不會安分。」
祝寧峰劍眉微皺,「謝家雖多內鬥,但也不會無緣無故對一個旁支之後再三下死手,謝年舟的身份必不是普通旁支。而今朝堂不穩,朝中重臣逼迫各地太守歸順自家,祝家從不參與朝堂紛爭,豈能在這個時候被人抓到把柄?」
「傳我將令,今夜我要親自鎮守正門。」
餘光瞥到屏風後夫人在小憩,祝寧峰曲拳輕咳,壓低了聲音,「此事莫叫夫人知曉,她若問起,便說我去城樓與眾將商議軍機。」
親衛點頭應是,想起自己得到的訊息是女郎約了郎君走後門,便多嘴說了一句,「太守,女郎意在後門。」
祝寧峰輕笑,「調虎離山之計罷了。」
「儀儀明夜必走正門。」
講真,祝儀真的不是調虎離山之計。
她知道自己阿爹善於用兵,阿兄莽雖莽,但也自幼受阿爹薰陶,同樣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良將,跟他們比用兵,十個她也不是對手,她唯一的優勢是知道善謀之人易多心,她的話傳到他們耳朵裡,他們會以小見大腦補出無數層意思,這樣一來,就是無形中給了她機會,讓她能順利瞞天過海溜出去。
金烏剛有西墜的趨勢,祝儀便換上提前讓人準備好的親衛的衣服。
——作為一個讓阿爹頭疼的闖禍精,她房間常備各種衣服,什麼親衛的,侍女的,甚至還能扒拉出幾件道士道姑的,當然,阿兄的令牌更是必備之物,方便她及時甩鍋。
她是阿爹阿孃的小棉襖,壞事什麼的都是阿兄指使的。
人設不能崩。
後門雖然戒備森嚴,但祝儀偷溜出去的經驗比祝寧峰捱打的次數都要多,再加上她換了親衛的衣服,靴子裡讓珍珠加了厚厚的鞋墊,乍一看,還真像一個親衛,只是比旁的親衛稍稍瘦了些,矮了些。
祝儀有驚無險溜出後門。
出了後門,祝儀撒丫子往城樓跑,拿著祝寧峰的腰牌調了五個親兵隨她去亂葬崗找謝年舟的屍體。
——她膽大包天歸膽大包天,但自我保護意識還是非常強的,自己一個人去亂葬崗這種蠢事她做不出來。
有了馬,有了親兵,祝儀再無顧忌,城門一開,她縱馬狂奔,直往亂葬崗而去。
半個時辰後,她終於趕到城外的亂葬崗。
冷月高懸,亂葬崗上屍堆如山。
烏鴉怪叫,野狗逐食,彷彿煉獄一般。
祝儀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被屍臭味燻得差點吐出來,而隨處可見的殘破屍體更是讓她兩眼發黑手腳發軟,她顫著手去扶路邊的樹,入手卻是一片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