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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應我一個要求。」金依舊保持著笑容,「答應我,我就不殺她。」
「什,什麼?」
「陪我跳一支舞。」金道,「就像你陪海涅的一樣。」
他仍然在笑,可卻這樣,森然可怖。
第26章 兩支舞(四)
「我答應你。」元慶沒有猶豫直接應下金的提議。
「那約定好了。」金綻放出喜意, 那張本就柔軟秀美的面容,因為他染上燦爛暖人的笑容。
元慶感受到恐懼,兩種迥然不同的氣質展現在同一個人身上, 再加上這個「人」的存在本就極為詭異。
可潛意識告訴她, 面前這個人可以相信,她也願意去相信。
元慶知道,這是因為那段缺失的記憶。
金與長親,不, 金與海涅, 到底是這麼樣的關係?
同樣擁有血裔契約,元慶的疑惑也能被金所感知。不過此時,更有吸引力的東西奪走了金的注意力。
阿慶答應了他的請求, 自己自然不能讓她失望。
金伸手揪住朱迪另一側的肉翼, 毫不留情面地扯下。
尖利的慘叫刺破耳膜, 元慶不忍心繼續看下去, 側轉過頭,閉上眼睛。
金提起朱迪, 此時此刻, 這個小小的身體已經殘破不堪, 僅剩的一隻手中, 仍然牢牢緊握著一塊破碎的棉絮。
與她撕碎的兔子布偶一樣,朱迪也破破爛爛的,只是因為血族生命力強悍,才最好撐著一口氣。
她費力的抬起眼簾, 看著記憶之中父親的樣貌,那是她熟悉的樣子,卻不是她熟悉的表情,費力支撐等來的父親為什麼成為了那個要殺死她的人?
父親明明,最疼愛他的孩子們啊。
朱迪的腦袋越來越鈍,她拼命去想,也想不明白這個問題的答案,只能不甘地看著金。
不想死在父親手中。
她蠕動嘴唇,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你能聽見我說話,對吧?」金將她提起來,紅眼睛看著朱迪,「居然抗住了原罪的腐蝕。」
朱迪翻了翻眼皮,又無力的垂落,她快要死了。生命的流逝在這一刻竟然變得如此的清晰。這種感覺早在二百九十三年前就應該消失,可如今,它又復甦了。
金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在朱迪的眉心,口中吐出古老的拉丁語。
「原罪嫉妒,原罪暴怒。」
隨著他話語落下,兩個團霧氣從朱迪的眉心湧出,在空中盤旋聚合,化成兩個散發著陰冷氣息的小石頭。
金接住那兩顆小石頭,將朱迪丟給管家莫爾。
「莫爾先生,交給你了。」血族揚起眉,收起兩個小石頭,他從隨身的口袋之中取出一張方帕,慢條斯理地擦淨手上的血汙。
金同樣是一位血族,有潔癖的血族。不過,比起海涅,他只算輕微而已。
「阿慶。」金召喚出火焰,火舌吞噬掉用髒的手帕。
「我們回去?」金低垂下頭,紅色的血瞳之中滿是溫柔,「你還欠我一支舞。」
元慶抬起頭與他對視,原本想要詢問的一堆問題,在看到他的視線之後,就一個也問不出了。
她沉默下來。
金趁機攬過她的手,挽在自己手臂上。
「這場舞會該有一個完美的謝幕。」金說,「我的阿慶,此生摯愛的阿慶。」
元慶抬起頭,她黑色的眼睛看向他,那裡面有疑惑,有不解,也有一絲絲隱藏的複雜情緒——來自他的阿慶遺忘的部分情緒。金知道,但他什麼都沒有說。
她的髮髻上帶著一枚紅色的寶石髮飾,寶石在銀月的光輝下閃閃發亮,卻比不上她眼睛中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