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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血族,容貌會維持在初擁完成的那一瞬間,從那以後不會變老,毛髮指甲也不會自然生長。
元慶握攏起黑髮,眉頭微微蹙起。
長得太快了。前些日子舒芙蕾太太幫她將頭髮剪到背心,如今又落到了腰際。
金走了過來,站在元慶身後。
「我幫你?」他俯下身子,湊在元慶頸側,她身上傳來一股淡淡的清香,更多的是一種血脈的吸引。
「你剪了我的頭髮,他……」元慶斂眉,「就會發現。」
在金面前,她不能稱呼海涅為長親,可她也不願意直呼他的名字。
「啊。」金後知後覺地感慨一聲,「忘記了,我們是偷偷摸摸私會啊。」
「不是私會。」元慶將梳子拍在桌上,糾正道。
「別生氣嘛,阿慶。」金依舊一副笑臉,元慶從鏡子裡看著他的身影,表情深沉。
八年前的那一場舞會結束之後不久,白天裡陽光最烈的時間,元慶的房間裡就會出現一團黑色的霧氣。
黑霧中走出的就是金。
金告訴元慶,那位血族子爵手上有不少人命,他的鮮血給予他的力量遠遠比海涅判斷之中的更加的多。只是出於私心,金悄悄隱秘了部分力量,用於支撐他在海涅沉眠的時間裡偷偷奪取身體。
事實是,他很成功,海涅也沒能發現異常。
元慶還記得金說這番話時候的洋洋得意。
之後,每隔一段日子,金就會拜訪她一次,慢慢就成了習慣。
元慶起初很疑惑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金的回答是想念她,喜歡她,想見她。
這一類的話她都是不會相信的。
可逐漸,她想起了沙漠,想起了沙漠裡的日子,就開始懷疑金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再後來,她就仍由他這樣拜訪了。
反正,他也從未做過僭越的事情。
元慶弄好頭髮,站起身來。
「我要換衣服了,你迴避。」她說。
「阿慶,我可以幫你啊。你自己不好解背後的系帶的。」金自薦道。
元慶無視了他,拿著睡裙往屏風後走去。
戈壁灘,沙漠。
她背著手,摸索著解背後的系帶。
想起那些記憶,讓她對於金的存在格外介懷。
元慶嘆了口氣。
她現在的情況比較奇妙,有十四歲之前的記憶,有來到佛羅倫斯城後這幾年的記憶,還莫名其妙橫插了一段穿越戈壁灘和沙漠的記憶。
金是那一段記憶的主角。
現在之所以情緒這樣複雜,倒不是說那段記憶不好,相反,它完全算得上,算得上是幸福甜蜜的日子。
可這是因為這樣,才讓她在面對金,連帶面對海涅的事情,心裡有那麼一點點不舒服。
那是一段相當親密的記憶,對於一個尚未出閣的公主來說,那樣的行為實在是太過失禮。
元慶又嘆了一口氣。
幸好,如今這個地方,雖然教會提倡禁慾主義,但佛羅倫斯城的風情仍然比故鄉開放不少。
元慶解開衣服的系帶,脫下平日裡穿的衣服。
若是還在洛陽,在她的九華殿裡,很難想像她居然會在外面站著一個男人,不是一個宦臣內侍的情況下這樣寬衣解帶。
佛羅倫斯,八年時間,對她的改變真的不是一點半點。
元慶撇撇嘴,也許也和聽女傭喬拉講得那些故事有關。(注40)
放在大魏皇宮之中,誰敢和公主講訴那些風流場所裡的事情?教養嬤嬤稱那些賣弄風情的女人是下賤的胚子,是騷浪的狐狸精,是骯髒到不可提及不可觸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