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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段日子,至少到等到元慶能夠熟練地使用英語和法語,並能用義大利語進行簡單的對話時,他要在這座城堡裡為元慶舉辦一場宴會。
偶爾,愛德蒙公館也需要這樣的宴會,來向世人展現他們與人類之間的聯絡,太多獨立於外,會招惹不不必要的麻煩。同樣,過於入世,對於黑暗生物的他們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情。
「掌握的差不多了,試著寫一下。」海涅取出準備好的紙與羽毛筆。
「模仿著上面寫就可以了。」他講紙筆推在元慶面前。
元慶看著那根插在玻璃瓶裡的羽毛,想了一下,直接拿起那根羽毛,羽毛筆的底端已經吸滿了墨水。
元慶下意識的用握毛筆的方式抓起那根羽毛筆,姿勢有點兒彆扭。
海涅看了一眼,想起元慶並不會這裡的握筆方式,於是出聲糾正道:「不是那樣用的。」
他向元慶伸出了手。
「給我。」
元慶將筆遞過去。
「注意看我的手,看我是怎麼握筆的。」
他用兩根手指捏住羽毛杆兒的部分,一手拿過紙,輕輕提著那根筆,在紙上寫出一個飽滿的字母。
「看懂了嗎?」
元慶連忙點頭。
「懂了。」
海涅將筆還給她。
元慶接過羽毛筆,可她是眼睛學會了,手沒有學會。
筆提在手中,輕飄飄,一用力就會斷掉的樣子。這麼想著,這根筆怎麼也不敢按在紙上。
她懊惱地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地提著那支羽毛,學著海涅的樣子,在紙上寫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字母。
她彎下唇。
好醜,和海涅飄逸瀟灑的手寫體完全不能比。
「多練幾次就好了。」海涅感受到了她的挫敗感,「你可以不用這麼小心,它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
元慶點頭應答道:「哦,好。」可寫起來還是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海涅深深看了她一眼,側身站起,向著她方向靠近一步,手臂自然地環過元慶半邊身體,握住了她提著筆的右手。
元慶的身體一下子更僵了。
「不需要這樣。」他正視著桌上鋪開的紙,「你可以用力。羽毛很輕,但它比你想像的堅韌。」他握住元慶的手微動,墨水在紙面上留下飄逸的痕跡。
元慶一激,海涅的手很冷,沒有溫度一樣,舒芙蕾太太身上也是這樣散發著一種陰冷的感覺,似乎這是血族的通病。
但她不一樣,她能感受到海涅的冰冷,說明她的溫度要比海涅高。
——我才是你的長親。
——海涅只是個卑賤的小偷。
元慶腦海中突兀地響起這兩句話,她驚地抽出手,迅速低下頭。
「長親。」
海涅直起身子,他也察覺到不妥。
像是受到了某種蠱惑。
海涅想起血裔與長親之間的吸引,眉頭微蹙。
「把今天學習的內容抄寫三次。」
「明天上課前交給我。」
「回你的房間去。」他用其他的方式緩解了這份尷尬。
元慶也想離開這裡冷靜一下,她迅速拿起紙筆,匆匆行禮,然後離開了海涅的書房。
莉薇婭等候在門外,見元慶出來,立馬跟上。
「莉薇婭,幫我準備一杯水。」元慶的心砰砰砰地跳,這提醒著她自己與普通血族的不同,大腦之中那兩句話迴蕩著。同時,她又覺得,這樣的想法真的太不可思議了,她居然會覺得長親是一位卑劣的小偷。
這太大膽了,又充滿不敬。
元慶閉上眼睛,試圖驅散腦海中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