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便籤條(第3/4 頁)
下樓喝水,洗你的澡去。”
他從冰箱裡掏了一瓶冰水,擰開蓋子,發現並喝不下。只得灰溜溜拎上樓,鑽回房間。
這道物理題就是臺階。
盛望第三次站起身,這次乾脆拿上了卷子,一不做二不休。
他都做好了心理準備去隔壁敲門了,誰知門一開,江添就斜靠在牆邊。他左手抓著毛巾有一搭沒一搭地擦頭髮,右手握著手機,正垂眸划動螢幕,一如既往地沒表情。
“你站我門口乾嘛?”盛望嚇一跳。
“守株待兔。”江添說著,終於從手機屏上抬起頭。
盛望:“……”
要不是他表情不太高興,盛望都懷疑他在開玩笑。
江添把手機放回口袋,問道:“忙進忙出好幾次了,你究竟想幹嘛?”
盛望把手裡的卷子撇到身後,半天沒憋出一句話,最終說了句“跟你有關係麼?”,然後把門給關上了。
男人的面子大過天。
盛望第一次深切體會到了這句話,他終於放棄了那道題,在抓心撓肺中倒上床。臨睡前,他忍不住回想起關門的一瞬間,江添好像垂眼掃了一下他的手指,也不知道看沒看到卷子。
盛望6點10分被叫魂的鬧鐘吵醒,從床上艱難爬起來。
他的房間自帶衛生間,不用去對面和江添搶位置,所以洗漱換衣服沒費多少時間。等他收拾妥當拎著書包下樓的時候才發現,他居然是起得最晚的一個……
以往他起床的時候,家裡移動的活物只有他和保姆阿姨。
今天冷不丁多了人,他有點反應不過來,起床氣在臉上是一個大寫的“懵”。直到江鷗端著碗從廚房出來,他才回神。
彼時江添已經站在了玄關,正蹲在地上換鞋,看起來起得比雞早,估計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碰面,免得要跟盛望一起上學。
其實盛望自己也是這麼想的,早上刷牙的時候還琢磨過怎麼跟江添錯開進校時間。可對方真這麼幹了,他又有點微妙的不爽。他混跡江湖十六年,因為頻繁換地方的緣故深交不算多,人緣卻一直很好。
這麼嫌棄他的,江添是頭一個。
愣神間,江添擱在鞋櫃上的手機接連震了幾下,他直起身撈過手機看了一眼。
那個瞬間,他的表情有了微妙的變化,似乎是僵硬又似乎有點遲疑。
接著,他手指飛快點了幾下,一邊穿著另一雙鞋一邊頭也不抬地說:“季寰宇給我打錢了,我轉你了。”
盛望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江添這句話是對他媽說的。
江鷗給盛望舀粥的手停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掛鐘,訝異地問:“今天幾號?他6點多給你打錢?”
江添動作一頓,盛望看到他眉心皺起來,似乎極其排斥這個話題。
“沒,我只是隨口一說。”江鷗覺察到兒子的不高興,立刻改口道:“你現在就去學校?不等小望一起麼?”
“嗯,有事。”江添睜眼說著瞎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盛望受了起床低血糖的影響,反應有點慢,還停留在“季寰宇”那句話上。不知為什麼,他覺得這名字有點兒耳熟,似乎在哪兒聽過。
直到他條件反射地接過碗,被第一口粥燙了一下舌頭,他才猛地想起來。盛明陽很早以前提過一句,江鷗的前夫叫季寰宇。
那不就是……江添的爸?
聽盛明陽說,江鷗和前夫當初離婚離得很平靜,沒有特別激烈的矛盾,也沒有難堪的撕扯。兒子年紀雖然小,但穩重得幾近早熟,連阻止都沒有阻止過。
於是共同生活13年的人就那麼分成了兩路,之後季寰宇和朋友去國外創業,江鷗帶著兒子,再沒什麼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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