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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要處理脖子裡的傷口,江承宗耽擱了點時間。
包紮妥當後他又回了趟家換了件乾淨的衣服,才重新開車回西華醫院。這次他沒走正門,直接從後門繞進去,車子開過一片鬱鬱蔥蔥的常青樹林,最後停在了一片療養式的小別墅前。
他空著兩隻手下車去敲門,很快就有人過來開門。江承宗仔細打量了那個著便裝的年輕護士一眼,在對方低眉順眼的姿態裡快速走過她身邊,推開了裡面房間的大門。
一個滿頭白髮的老頭躺在床上,戴著副眼鏡正看報紙。見江承宗進來,他的臉上明顯露出滿意的表情,微微一笑後收起報紙。
江承宗走過來接過他手裡的報紙,放在了一邊的茶几上,然後開口:「沒事少看點報紙,對眼睛不好。」
「唉,年紀大了身體不如從前了,驚險刺激的東西玩不動了,除了看報紙看電視還有什麼可打發時間的。」
江承宗轉頭去看門口,正巧看到那個護士一閃而過的身影。他心想不還有年輕漂亮的女人可以玩嗎?但這話他說不出口。他和徐朗不一樣,嚴格自律道德底線較高,尤其在男女問題上,他不像其他男人那樣隨口就能說點什麼。
說到底,就像徐朗說的,是個老古板。
老頭注意到了江承宗的舉動,笑著解釋道:「小馬只負責照顧我的身體,沒別的任務。你不用太擔心。」
「沒什麼,我不介意。」
這個老頭是他的父親,名叫連文雄。算起來他今年還不到七十歲,可看上去卻像八/九的樣子,蒼老、憔悴。再頂級的補品食材再精心的醫療護理也換不回一個年輕健康的身體。他就像一棟曾經富麗堂皇如今卻鏽跡般般的大樓,隨時都會因為某一樓層的結構出現問題而使得整棟大樓轟然倒塌。
這只是時間問題了,連文雄心裡清楚,同樣的江承宗心裡也明白。可他們誰也沒說破,只當這個事實並不存在。
連文雄見兒子一直站著,便指了指身邊的椅子:「你坐,別總站著。你現在也是病人。」
江承宗伸手摸摸脖子裡的紗布,心知早上發生的事情父親已經知道了。像他這樣的人身邊的眼線何止一兩個。關於他的所有事情都會有好事之人事無巨細地向老頭匯報。
他是吃媒體飯的人,每天都生活在別人的注視下。但和他父親的眼線比起來,鎂光燈實在不算什麼。
他輕描淡寫解釋了一句:「有個病人情緒不穩,小傷不要緊。」
「我看也不嚴重。」連文雄說完這句後一時沒了下文,屋子裡頓時陷入短暫的沉默中。父子兩人互相望著對方,眼睛裡都有著複雜的情緒,但誰都沒有說出口。
最後還是連文雄率先收回目光,略顯無奈地嘆口氣:「電視臺的工作還打算繼續做下去嗎,每天搞到深更半夜不覺得辛苦?」
「沒什麼,習慣了。」
「你要習慣的不是這樣的生活。承宗你聽我的,過兩天公司董事局開會,你替我去露個臉。雖然我現在還是董事長,但實際的工作做得不多了。公司不能拱手讓給別人,你得頂上去才行。」
江承宗抿唇不語,臉上的表情平靜得看不出一絲波瀾。
連文雄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奈:「你喜歡播新聞就繼續播著吧,但公司的事情你也得上上心。你是個聰明人,公司的業務雖然龐大,但若你肯花功夫,半年之內肯定能全盤接手。我準備過段時間把董事長的位子傳給你,恆運以後就交給你了,我除了養老不想再管具體的事務。」
他說完這番話後期待兒子能說點什麼,但最後卻還是失望了。江承宗什麼也沒說,只伸手替他掖了掖被子:「你多休息,保重身體,過幾天我再來看你。」
說完他轉身要走,連文雄急了,低吼著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