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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柳晗出生時身子羸弱,所以柳家人都格外疼惜於她,也將之保護得格外好。陸湛跟柳昀相識兩年多,從林州到長安,「皎皎」二字聽得他耳朵都快生了繭,可卻從來沒能見到真人。
不過柳昀柳晗為龍鳳雙生,陸湛料想二人品貌應當是生得相仿。
從前柳昀搬出妹妹來,陸湛便不再強求,只今兒卻不肯輕易放他回府。
「過兩日我就要出京了,指不定哪天才回長安。你當真現在就要回府去?」
「怎麼要出京去?」
陸湛揚了揚下巴,望了眼皇宮的方向,道,「整日被拘在王府忒憋屈,我就向皇叔討了道恩旨,離京四處遊走,訪訪民情去。」
「王爺能答應?」穆王膝下只一子,真能放他離開京城去?
陸湛渾不在意地道:「不答應那可是抗旨。」
「……」
「還執意回府?」
柳昀抿唇,「我乘轎來上朝的。」
「這簡單。」但見陸湛拍了兩下掌,他的侍從袁行就牽了另一匹馬朝這邊走來。
「……」行吧。
——
柳昀辭別陸湛回到柳府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他給柳母請完安從清輝堂出來後抬頭看了眼樹梢的弦月,不由伸手揉了揉眉心,抬步朝東邊的院子快步走去。
行雲苑內,綠竹猗猗,夜風過處,便聞龍吟輕細。穿過苑內的曲橋,站在主屋的臺階前,柳昀不由停住了腳步。
這會兒已過戌時,柳晗的屋子裡卻仍是燈火通明。在寂靜的夜裡,棋子落下的輕響穿過門扉清晰地傳入了柳昀的耳中。
吱呀——
房門突然被開啟,柳昀下意識地抬眸,正好對上丫鬟綠蕪驚訝的目光。
「大少爺!?」
屋內敲棋的動靜戛然而止,柳昀敷衍地「嗯」了聲就越過綠蕪進了屋。
入門先是一扇落地的山水繡屏,轉過屏風,透過垂下的紗幔,柳昀看到了內室西窗前托腮的人兒。
「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掀開簾幔,柳昀抬步走過去,目光落在面前的棋盤上,「這棋局……」
「哥哥不回來,難道還不許我自己玩兒了?」軟糯的聲音仿若三月的春風般輕柔,即使是說著埋怨的話,也不見半分驕縱之意。
柳昀的視線移到妹妹姣好如玉的面龐上,見她面上的倦色掩也掩不住,心頭湧上濃濃的愧意,忙溫聲道:「這回是哥哥不好,哥哥給你賠罪。」說著就要拱手作揖。
柳晗側身躲開,撇撇嘴,小聲嘟囔道:「哪個要你賠罪來著,我總不至於這麼小氣的。」聽見身後傳來一聲短促的笑,她倏地扭過頭,瞥見柳昀嘴角尚未斂去的笑意,微微怔愣了一下,不由地問道:「哥哥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好?」
她最是瞭解自己這一母同胞的嫡親兄長,知他雖生得和風朗月、觀之可親,但骨子裡卻極為寡淡冷清,且還有些古板。更因為佔了早出生半個小時的先機,即便素來疼寵自己,可也時常刻意收斂情緒、總想維持做哥哥的那點兒驕傲。
柳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掀袍在棋盤的另一邊坐下,從棋缽裡拈了一子放於棋盤上,之後方才慢悠悠地開口道:「見著了一位許久未見的老朋友。」
「是陸湛?」能讓柳昀爽了跟自己的約定,在柳晗的印象裡,迄今為止好像也只有這麼一號人物。
從妹妹的口中聽到熟悉的名字,柳昀有些驚訝:「皎皎,你知道他?」他記得自己從沒在她面前提過陸湛來著。
方才柳昀一子將困擾柳晗許久的困局扭轉,這會兒她正雙手捧著臉細心研究棋局,聞言「嗯」了聲後旋即反應過來,解釋道:「在林州的時候我聽景表哥提過幾回。哥哥很看重他哦?」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