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手患(第1/4 頁)
崔和雅的變化確實很大。
在周眠的印象中,崔和雅是嚴肅、冷淡、眼高於頂的。
對方總是穿著一身白色的實驗大褂,白色橡膠手套包裹著骨感漂亮的手,一絲不苟到近乎苛刻。
而現在的崔和雅可以遊刃有餘地扯出客套的微笑,漫不經心的談笑總能恰到好處的接下旁人的話題。
正如上次在酒席上碰見的一般,對方甚至顯出一種巨大反差,多了幾分痞冷、野心的感覺。
他不再是認真做實驗,專注埋頭於繁雜的論文資料之間的冷淡青年。
如今的他更像是一汪乾淨透徹的泉水,被臨泉洗墨的世俗迅速染黑。
周眠沒有多看對方,說到底還是要避嫌的。崔和雅顯然與他極有默契,除卻開頭的一眼,也沒有將過多的關注放在他身上。
但巧也不巧,入席落座的時候,只有周眠身邊還多出一個位置。
崔和雅面上看不出任何的不自在,他面對周眠的態度更像是見到一位許久未見的舊友,那張冷淡的面上顯出幾分客氣:“最近還好嗎?”
說話間,崔和雅將手杖輕輕置放在桌椅的一側,儘管男人的身姿依舊挺直,但那一瞬間的停頓還是讓就近的周眠注意到了。
崔和雅見青年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腿間,眼神微微一動,聲音壓低:“前段時間出了點意外,差不多修養好了。”
周眠瞭然,對方看起來並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崔和雅氣質卓然,握著手杖走進包廂的時候身形挺拔,即便身體不適,禮儀依舊無可挑剔,根本無法讓人察覺到任何的異常。
要不是對方恰巧坐在他旁邊,他也不會發現。
想到這裡,周眠點頭:“還是要多保重身體。”
崔和雅清淡的勾起一抹笑來:“嗯,我會的。”
聲音壓的有些低,像是隻有他們兩個人才知道的秘密。
周眠莫名覺得耳尖發熱,好像那個出格的吻還停留在他的耳畔,青年難得有些慌張地偏過頭,做出專注吃飯的樣子。
鶴亭軒的食材算是頂配,十分符合周眠的口味。
華國人在飯桌上總是不會冷場,同學當中有些人的職業是天南地北到處飛的,有趣好笑的事信手拈來,周眠眉眼帶笑,時不時接一句話,徹底放鬆下來。
周眠不常喝酒,莊池不讓他多喝,說是傷胃。酒壯人膽,多喝了兩杯後,周眠也不想會不會被莊池發現了。
酒席是就是這樣,一喝可能就停不下來了,或是氣氛帶動,或是酒精的催使。
桌上的酒後勁大,周眠酒量不怎麼好,沒一會兒便明顯能看出臉頰泛起的紅暈,眼神也有些暈乎,青年卷而翹的睫毛微微顫抖,應該是醉了,但那雙握住酒杯的手卻沒有停下的意思。
酒液晃盪,一隻寬大的手腕攔住了青年的動作。
崔和雅道:“你喝醉了。”
冷淡的聲音帶著幾分關懷,耳畔嘈雜的聲音似乎都被過濾了去,周眠迷迷瞪瞪的盯著眼前男人那張冷而白的面頰,緩不過神。
崔和雅任由他看著,指節輕柔地卸下青年的力道,收走他的酒杯。
周眠穩不住身體,往男人那邊傾過去一點。
聲音有些發飄:“我沒有醉,我還要喝。”
崔和雅卻皺眉,好一會兒聲音淡淡道:“你再喝會頭疼,比針扎還難受。”
他說著頓了頓,看向青年:“這樣也要繼續喝嗎?”
周眠一愣,恍惚以為自己還在跟大學時期的崔和雅談戀愛。
那時候崔和雅性子冷淡,軟硬不吃。
他有自己的原則,喜歡將道理掰碎了說給周眠聽,讓青年自己選擇。
周眠在他面前很難任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