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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遙依著規矩輕聲問道:「挽月門立派規訓第一條。」
「身重道,心守禮,濟蒼生,此為挽月門立派規訓第一條。」
「若有叛挽月門者,該當如何?」
「依據規訓第十條,嚴懲不貸。」
「若有一日挽月門遇滅門之禍,該當如何?」
「無論天意或人為,寧戰死,亦不屈。」
這些東西三年前江顧就已爛熟於心,不過當時他只能聽別人說,而後來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親口說出。沒曾想世事兜兜轉轉,最後他還是說了出來。
本來下一步應是送見面禮,皎月也早已在一旁將東西準備好。結果謝遙卻突然來了句:「江顧,修仙道上,你可有什麼想做的事?」
這問題不屬於流程,卻和三年前李棲寒問的如出一轍,江顧依舊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硬著頭皮道:「謹遵規訓第一條,濟蒼生。」
「你真是這麼想的?」謝遙輕笑一聲,「何為蒼生?又如何扶濟呢?」
江顧低頭道:「蒼生——即是天下。扶濟蒼生,則是以禮道匡扶天下。」
「看似有理,實際卻是假大空。」
「還請仙尊解惑。」
「我若告訴你,蒼生在我頭上。」謝遙指了指自己頭頂上沉甸甸的發冠,「你覺得如何?」
「可發冠是死物……」
謝遙聞言搖了搖頭:「你看的太少,眼界只拘泥於書中文縐縐的幾句話,自是說不出個所以然。」
他將自己備的見面禮取來,遞給一臉茫然的江顧道:「行了,我就問到這。瞧瞧我的見面禮,你可喜歡?」
江顧回過神,看了看眼前的黑色物件,不免有些驚訝:「這是護心甲?」
「喜歡便收下,別磨磨唧唧。」謝遙低聲道,「我脖子快疼死了。」
「是。」
悠遠渾厚的鐘聲從遠處傳來,晦朔碑上顯示出一行泛著紫光的小字——江顧,水月仙尊之徒。
拜師禮成了。
由於戴了一上午金冠,下午謝遙無論在躺椅上怎麼調整姿勢,都覺得十分不舒坦。
最後他好不容易找到合適的躺姿,沐浴著午後的溫暖陽光,準備小憩一會。結果一陣震耳欲聾的喊聲直接把他從悠閒的氛圍中帶出來。
「水月仙尊!水月仙尊!」
謝遙額頭青筋暴漲,咬牙翻身繼續閉眼不理。結果原先吵鬧的聲音忽然沒了,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他還有些納悶,下一秒一個涼颼颼的聲音就從耳邊傳來。
「水月仙尊你睡了嗎?」
你他孃的喊鬼呢!
謝遙反手抓住身後人的衣領,忍不住發火道:「我躺在這閉眼不動,不是睡著了還能是死了?」
被抓住的人忍不住瑟縮一下,他這才發現來者竟是紀成。
「仙、仙尊息怒,我不是故意的。」紀成雙手舉起不停地道歉,「我不是故意打擾你休息的。」
罷了。
謝遙鬆開手,瞧著緊跟在紀成身後的一群人,有些無奈道:「你們中午不睡覺,跑我的水月鏡天來幹什麼?」
為首的景陽仙長輕咳一聲,提起手中準備的禮物:「聽聞水月仙尊拜師禮成,我等前來慶賀。」
其他人紛紛應聲附和。
「倒是稀奇,以前也不見哪位仙師仙長拜師禮成,你們提著一堆東西跑過去祝賀。」謝遙面色依舊不滿,語氣卻好了很多。
一旁的紀成小聲道:「其實他們還有事想和仙尊你商量。」
「什麼事?」
「他們想邀請仙尊參加師尊茶話會,談心聊天。」
「這茶話會的名字怎麼這麼難聽?什麼時候辦的,我以前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