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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比一般人快而高亢。
烏孫王沒說話,可一雙充滿喜悅和激情的黑眸,已給了她答案。
這時的烏孫王,才是她記憶中的那個男人。解憂思忖著,併為自己被他們迅速遺忘而感到尷尬,猶豫著她是否可以不經大王許可就離開,還是該找個地方坐下,等他們親熱完了,想起她還在?
正想著,忽聽桓寧問:「她就是沒用的大漢公主嗎?」
她語氣裡毫不掩飾的不屑與輕視,令解憂渾身一緊,可隨即又想,草原人言行直率,也許她並不曉得自己聽得懂烏孫語,才會說出這種侮辱人的話來。
然而,她的自我安慰很快就被粉碎了。
「公主聽得懂,不許亂說話!」烏孫王提醒她。
對方下巴一揚,斜眼瞅著解憂,輕蔑地說:「我知道她聽得懂,草原上人人都在誇她,還叫她『天鵝公主』;可我看來,她和其他漢女一樣弱不禁風!」
喔,原來這女人是故意羞辱她,羞辱她的族人的!
解憂對這絕不寬容,當即還擊。「左夫人所言,恰似窺豹一斑。天下人事物均有強弱之分,並非我漢女必弱;夫人該廣增見識,以免貽笑大方。」
她容貌端莊,神態安詳,語調也平靜無波,可字字藏針,句句有力。
桓寧面色驟變,怒氣衝衝地說:「你怎敢這樣跟我說話?我可是匈奴公主!」
「那又如何?」解憂看著這個驕縱跋扈的女人,忽然想到含悲早逝的細君,一定也受過此女折磨,不由心生悲憤,但仍剋制地說:「我乃大漢公主,受吾皇賜輿御服,領八百戶,經風霜沙漠,歷烈日戈壁,迢迢萬里而來。此舉世人皆知、有目共睹,夫人若以此為『弱』,那解憂不知何為『強』者,請夫人示下!」
桓寧僵住,她沒想到瘦弱蒼白的解憂,不僅能說烏孫話,還敢訓斥自己。
她想發作,卻不知該說什麼,於是仗著烏孫王的寵愛,擺出王后架勢大嚷著:「我不跟你講,你出去,這裡是我與大王的寢宮,我不希望你站在這裡!」
原來這裡並不是她的「家」!
解憂心一沉,提醒自己,雖然她和眼前這個女人同屬一個男人,但她只不過是這個男人的政治「工具」,因此,沒有必要跟左夫人爭寵。
她將目光轉向半天沒作聲的軍須靡,等待他的決定。
軍須靡雙目注視前方,閃亮的眸光和笑容都沒了,臉上彷彿套上面具般。
「大王……」桓寧抱住他,嬌媚地撫摩他的肩。
「來人!」軍須靡突然大吼一聲。「送大漢公主去『飛雁宮』!」
門簾開啟,剛才那兩個烏孫女人走了進來,門口佇立著幾名士兵。
解憂對他行了個禮,請求道:「請大王準我的侍女伴行。」
「準!」軍須靡很乾脆。
她也不糾纏,再行一禮。「謝大王。」
跟隨兩女走出氈房,解憂看到夜幕已降臨。
草原上的篝火,彷彿星星般四處閃爍,歌聲在各個篝火堆間傳遞。
「公主!」馮嫽從氈房附近跑來,後面跟著芷芙。
看見她們,解憂淡淡地說:「走吧,我們去祭拜細君。」
然而她並沒能走開,因為等待著她和大王的酒宴正要開始。
一排形似匈奴高背鞍的木幾,整齊地放置在草地上,已有不少人坐在那裡,其中有她熟悉的貴族、長老和法師,也有相識的牧民,可是沒有翁歸靡。
他到哪裡去了?解憂焦慮地捜尋他,卻見滿臉笑容的山南翕侯走過來,手捧馬奶對她說:「祝右夫人健康平安!」
隨即,所有人都手捧酒碗站起身,對她高喊:「祝右夫人!」
解憂發現自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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