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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出息——這也太奇怪了吧?”
“也許——是很奇怪。”
“我覺得很正常,本來就是我自己找到佐久間先生,所以如果讓你不爽的話捱打也是沒辦法的事,為這個不甘心那就太不對頭了。”
“你不想捱打吧?”
“當然不想了。”健也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按著臉頰,“死也不想被打啊。”
“那你不反擊嗎?”
健也攤開雙手,擺出個像外國人吃驚時的姿勢,“沒有意義。”
“沒有意義嗎?”
或許確實沒有意義。
不管怎麼挑戰,結果都是輸。
我跟的老大高浪是我高中的學長,比我大兩歲,是個離家出走在外晃盪、神經質、無可救藥的男人。我也一樣,但是,我的身體更強壯,我的動作更快,我不想輸給他。對這個讓我厭惡的男人,我故意反抗他衝撞他,然後被打倒,一次又一次。
因為我想贏,像傻子一樣地去找碴兒,然後被他打倒。
我想贏。
只是贏的意義——我不知道。
“我曾經想由一隻蟲子變成人。”我說,“變成人就能打人,而能夠打人,至少讓我覺得有點兒人的樣子。”
“蟲子?”
“蟲子只有被踩扁的份兒。”
“不靠近人的話就不會被踩扁啊。”
“我討厭那樣。”
我也不聰明,和你一樣。
不,也許比你還笨。
因為我都未注意到自己已經逃走了,已經輸了。
我站起身來,擼起已經沒彈性的運動服袖子,開啟立在沙發邊上又小又舊的冰箱。
真不像樣。我想。
每次看到這個冰箱時我都會這麼想。
不像樣,真的很不像樣。
我想起了我的父母。這東西是我開始一個人獨自生活的時候父母買給我的,並沒有說我墮落,沒罵我荒唐,不知道是對我已經不關心還是已經懶得管我了的父母,在我沒有給出理由而說要離開家時,給了我這臺冰箱。
母親在五年前去世,父親也在去年走了。我記得他們的臉,卻記不清他們的聲音。或許是因為我沒有注意聽他們說話,或許是因為他們沒有和我說話。
我拿出一罐碳酸燒酒⑤:“喝嗎?”
“我不能喝。”
“生病了?”
“我不會喝酒。”
“真沒用。”
“很正常啊。”健也回答道,“過了二十歲就要抽菸喝酒,那是很早以前的規矩了。”
“你還真是個老實小子啊。”
還是個優等生嗎?
“因為討厭醉酒嗎?”
“沒想那麼多啊,就只是不喜歡而已。雖然我不抽菸,但是很討厭別人單方面地說什麼厭煙權⑥啊啥的,討厭人把自己的東西強加於別人。”
這樣嗎?我開啟罐子一口氣喝了三分之一。
“很不像樣吧。”
“什麼不像樣?”
“在這種小公寓裡招待客人啊,連神龕都有,也沒有保險箱,冰箱還這麼髒,連亞佐美那裡都有新的,丟不掉啊。”
我說著,健也看了看屋子。
“我覺得沒什麼奇怪的啊。”
“那是因為你笨。”我說著,又把身體窩進沙發裡。
心中的那一股火氣已經消失了,我又一次冷靜了下來,一冷靜下來不由得為剛剛打人的事覺得有點尷尬。因為討厭這種感覺,我側過臉去。
我點了根菸,吸一口放在菸灰缸裡,又喝了口碳酸燒酒。
總覺得有點受不了了。
“亞佐美也來過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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