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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清為什麼,她就是覺得今天路嗣平很是異常。所有人都異常。
廚房喊開飯,所有人都聚齊到餐廳,路嗣平一路抱著女兒坐下,完全沒有把她交給阿姨的意思。
謝阿姨把寶寶椅騰到路嗣平旁邊,路嗣平搖搖頭,說:「今天我來餵吧。」
湘芝心想他從未餵過孩子,搶話道:「給我吧,還是我來……」
「你總要讓他試試!讓他知道爸爸不是那麼好當的!」
婆婆口氣不太好,並且乾脆把輔食端到兒子面前,「噔——」地一聲,差點嚇著小甜妞。
路嗣平處變不驚,拿起勺子在嘴邊吹吹,嘗了嘗溫度,覺得可以便餵進女兒嘴裡。小甜妞一臉痴迷地看著爸爸,不管嘴裡吃到了什麼,都嚥下去了——今天是她不喜歡的菠菜粥。
「寶寶真乖。」
……
晚餐算是太平地吃完了,公公說是公司還有點事,沒有耽擱再次出了門。等他走後,湘芝問路嗣平:「你怎麼不去?」
路嗣平在客廳晃來晃去,眼睛卻只盯著手機:「我非要去嗎?」
他口氣不太好,像是故意要刺她,湘芝一愣,手裡的水果刀劃過指腹,紅色的血液迅速染上了潔白的馬蹄。
「哎呀,創可貼……」
謝阿姨急忙往廚房跑去,翻出藥箱再回來,湘芝的手已經流了很多血了。碘酒很刺疼,比剛剛劃到的一瞬間疼很多,湘芝皺著眉頭,心想著,今天怎麼這麼不順呢。
「媽媽——」
坐在沙發上看動畫片的小甜妞伸長脖子往這邊看阿姨跟媽媽在幹什麼,但爸爸還在看手機,無動於衷。
「爸爸——」
她又喊爸爸,意思讓爸爸看看媽媽,爸爸只是過來俯身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動畫片好看嗎?」
甜妞傻乎乎地笑笑。
路嗣平跟阿姨打了聲招呼,上樓去了,兩手插著口袋,湘芝忽然想到一個詞:兩袖清風。
這個詞經過多年演變,變化出清正廉潔嚴於律己的深刻含義,而他對她,大概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兩袖空空如清風。
「媽去隔壁打麻將帶傘了嗎?」湘芝問阿姨。
「帶了。」阿姨說。
「好,我再陪甜妞一會兒,你先去休息吧。」
「那這些馬蹄……」
湘芝眸子黯了黯:「倒了吧。」
爸爸明明上樓許久了,甜妞還是會抬頭看看樓上,眼巴巴地喊一聲爸爸。她想讓爸爸陪她更久一些,可不知道怎麼表達。湘芝不想去怪路嗣平給女兒的愛太少,只是心疼得厲害,她覺得女兒現在的樣子,實在太像當初的自己。
像朵只朝著路嗣平看的向日葵一樣,渴望他來,想一直看到他,又不捨得他走;他再怎麼粗略的安慰都可以讓自己忘記一切風雨,他難得溫柔的一抹笑容就像陽光一樣可以讓自己暖一整天。
她不想讓女兒變成這樣的向日葵。
今天哄女兒睡覺特別難,講了好幾個故事,甜妞眼睛還是睜得很大,她在床邊坐得冷了,便脫了鞋子鑽進被子裡。一米二的兒童床擠下一個大人一個小孩,床頭的娃娃們都滾到了床底下去。甜妞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在媽媽胸口,就是不睡。
湘芝也莫名精神得很,乾脆跟小丫頭耗著,摸著女兒的小腦袋,一下又一下。
「媽媽好愛你。」她輕聲說。
小甜妞抬頭:「媽媽」
「媽媽好愛你。」她又說了一遍。
「媽媽」
真好,小甜妞會回應她。湘芝滿足地微笑。有回應就好,等待實在太漫長,太累了。
熬到十點,女兒終於睡了。婆婆打完牌回來,公公也加班結束,三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