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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蓁便不好貿然現身了，只能扒著門縫偷偷看他們。

霍留行親手牽了一匹馬，在跟驛站官吏說，要去餵馬吃點馬草。

他身後計程車兵趕緊伸手，一副要接過馬繩代勞的樣子。

穿著士兵裝束的空青一把將這手拍開：&ldo;有點眼力見兒，將軍的馬都是要親手餵的。&rdo;

那士兵訥訥點頭，虔誠地目送霍留行往深處走去。

沈令蓁看著他目不斜視，一本正經的樣子，心怦怦怦跳起來，立刻把門關嚴實，反把後窗的插銷給旋開了。

蒹葭一眼看明白形勢，當即從側門溜了出去。

沈令蓁心底有隱秘的浪潮在翻湧，在屋子裡垂著眼來回踱步，直到聽見後窗那裡傳來一陣腳步聲，才猛地回過頭去。

霍留行一個翻身躍了進來，擱下佩劍，遠遠看著她，笑著朝她張開了胳膊。

沈令蓁小跑上去奔進他懷裡，一把圈住他的腰。

他身上有未乾的雨漬，靠近了聞，是鐵甲的氣息夾帶了一絲泥腥味，其實嗅著並不舒心。

但沈令蓁卻使勁吸著氣，一邊低低地說：&ldo;好想郎君。&rdo;

這又乖又甜的一句，讓霍留行顧不得弄髒她的衣裳，拿一雙手擁著她來回摩挲，又低頭親吻她的額頭，眉眼，鼻尖。

沈令蓁主動仰著頭，方便他動作，一邊抬手摸他冒出了刺稜稜胡茬的臉。

最後吻落到唇上，兩人喘息都變急，沈令蓁意動，記起了圓房那夜的聲音，臉頰越來越燙，在唇瓣分離的間隙，說著轉移注意力的話：&ldo;郎君……郎君的腿還好嗎？&rdo;

霍留行頓了頓，抵著她的鼻尖，好笑地問：&ldo;你說哪條？&rdo;

&ldo;當然兩條都是啊。&rdo;

&ldo;你說的那兩條還好，膝關節有點酸，能忍。&rdo;

沈令蓁歪著腦袋看他：&ldo;什麼叫我說的那兩條還好，難道郎君還有別的腿嗎？&rdo;

霍留行低頭接著吻她，含糊地說：&ldo;有……你不是前幾天用過嗎？那條現在有點難忍。&rdo;

&ldo;哎呀……&rdo;沈令蓁一愣之下反應過來，想說他怎麼好用這種羞恥的比喻，卻被他堵得沒法開口，到最後被他放開時，人已經暈暈乎乎，也忘了數落他了。

霍留行低頭看著她酡紅的臉頰，嘆息一聲：&ldo;我得先回去了。&rdo;

被人知道大將軍在這裡偷偷摸摸會嬌妻，未免太不像話。

沈令蓁鼓著腮幫子點點頭。

&ldo;你好好用些熱菜熱湯，早點沐浴歇息，明天一早還得接著趕路。&rdo;霍留行交代完，強壓下心底躁動，恢復了冷峻的面容，提起佩劍，從後窗悄然離開。

沈令蓁再次扒到門縫邊，目送他在一群官吏與士兵的簇擁下出了驛站。

等他走沒了影，落在後邊的一個士兵跟同伴悄悄議論：&ldo;將軍餵了個馬草，嘴怎麼腫了呢？&rdo;

空青氣急敗壞地一拍他腦殼：&ldo;剛才沒眼力見兒，現在眼神亮了，是不是想去前邊當斥候兵啊？&rdo;

那士兵立刻噤聲。

沈令蓁抿了抿嘴唇，捂起了臉。

翌日一早，大軍再次開拔。

沈令蓁緊隨其後，向西北而去。

孟春時節的天氣忽冷忽熱，一路接連又下了好幾場雨，軍隊時不時便被打斷行進。幸好有霍起與孟去非共同坐鎮前線，戰火始終控制在河西一帶，並未朝南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