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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容浚沒在,柳貞吉不敢睡他那張過大的床,這幾天一直睡在外屋的小榻上,睜眼就能看見門,梨雲叫了她一聲時,她下意識地喊了聲娘,睜開眼後這才知道,這已經不再是她的家了。
門外,沒有了時刻都在關心著她動向的母親。
她坐直身後,定了定神,看了看沙漏,就起身披了披風,隨了梨雲一道去了門口。
北閣他很少讓人進來,除了這幾個伺候她的,柳貞吉也很少讓人進來。
棲婆不比長殳,柳貞吉也與她還不熟,便還沒接納她。
門邊的人見到她親自來了,不禁嚇了一跳,道,“王妃娘娘,夜風涼得很。”
“無礙,有事你說。”柳貞吉站在了她面前,就著丫環提著的燈籠打量棲婆的臉色,見她臉色沒有太大的不妥,心下也就放了一半的心下來。
看來這大半夜的報事,不是什麼壞事。
“大管家讓我來與您報一聲,說再過四五天,王爺就要領人回卞京了。”棲婆一五一十地把話報道,“大管家剛剛出外去迎一個人去了……”
“迎人?誰?”柳貞吉驚訝。
“是,王爺說,讓您這幾日接待一位客人,客人明日就到……”棲婆這時又往外走了一點,一個身著黑衣的暗衛從黑夜中騰空躍出,朝柳貞吉跪下,雙手恭敬地舉起了一封信。
棲婆拿了信過來。
柳貞吉接過,她沒有看,就知道是她的獅王哥哥的信。
“還有事?”
“沒了。”
“那就退下罷,回去再歇一會,有事再來稟我,辛苦了。”柳貞吉朝棲婆溫和地道。
她褪去了白天那過於天真的臉孔,這時候棲婆子從她身上看到了不動如山的鎮定——只有接觸得久了,她才明白為何他們家王爺為何擋著那麼多的人非要娶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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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貞吉看過信,就沒再睡,讓梨雲把剩下的人都叫了過來。
周容浚身邊的護衛,要護送一位屈平案的重要見證人過來,現在已經快到卞京,長殳已經去迎了。
那是位婦人,且身邊還帶著一個孩子,說是刺客在屈平娶的夫人及其兒子。
而主兇是兵部的人,可能與趙家有關,周容浚讓她這幾天把人看住了,這事,大理寺那邊會在天明後知情,但在他未回之前,大理寺應該沒膽過來跟她要人,這位婦人就一直要住在獅王府。
而且,這事,他會放出風聲出去,所以趙家會知情,如果趙家有人上門,讓她們見就是。
這內情把柳貞吉看得睡意全無,和丫環們商量著把人安排住到哪——獅王府最安全的是獅園,但獅園是肯定不會留外人的。
而王府的後院,一溜不好惹的美人,正打算撕了她這個王妃以解妒意,那可不是個什麼太平地。
所以,把人安排到哪,還真不好說。
“何不讓木總管來安排?”梨雲輕聲道,她說的是負責全府住處之人,除去獅園,府裡的客屋也好,自己人住的屋子也好,都歸木姓的大總管管。
“怕是不好,要是出點什麼事……”如花有些擔心,六人中,她最膽小。
“倒是可以就探探這木總管。”鏡花也是道。
“可拿王爺的事探,怕是不妥。”杏雨遲疑。
幾個丫環輪流發表完她們的看法後,皆看向了她們沉默不語的主子。
柳貞吉躺在椅背上一直在沉思,見她們不說了看向她,她朝她們嫣然一笑,朝她們道,“杏雨,你帶鏡花水月現在去叫木總管安排一處主院,離群芳院遠一點,天一亮,叫護院的領頭到前院見我,在王爺未回之前,你們隨我一道住出去,與那位夫人住幾天。”
也正好,讓她跟人多接觸接觸